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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笔下文学 www.xxbxwx.net,缘系天涯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珠如同黑宝石雕琢出来的一般闪着慑人(特别是女人)心神的神采。而头发却是金色的,丝一般的披下来拂着肩头,皮肤被晒得金黄,然可以肯定,他是白种人,因为只有白种人才能晒出这种如蜂蜜一般纯粹的金色。

    他的身材也是无懈可击的,短袖衬衫下肌肉隐现,腿长得难以置信,每走一步都劲道十足。这是哪位天皇巨星出巡?

    杜兰在我耳边喃喃自语:“绝色!绝色!”

    这时只听陈思在身后笑吟吟地讲:“他的头发是染出来的,原本是栗色。”

    我同杜兰猛地回头,眼睛睁的滚圆盯牢陈思,这可能吗?

    陈思被我们盯得发毛,幸而有人适时解围:“陈思,不给我介绍一下吗?”一口标准的京片子,伴着一个颊吻,他落坐在陈思旁边。

    我俩又一起转头,我瞥见杜兰嘴巴张的老大,好似卡通人物,我想我也好不到哪儿去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最好的朋友,杜兰和文行。”陈思的语气姿态比平常更见娇柔“他是我的男朋友安杰罗-乔本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中文名字叫乔安。”他同我们握手。

    我终于定下心来,近距离观察,才发现他眼神炯炯,蕴含的不止是智慧,似乎还有因长年冒险活动而积累下来的敏锐。我不由微微皱眉,他究竟是什么身份?

    杜兰碰我一下,边向他陪笑道:“我们这个朋友时常会神游天外,诸多包涵。”

    我回神,歉然一笑“对不起,你长得比大卫像还美,故此看呆了。”虽是借口但也是事实,面对面才看清他下巴上有一道凹槽,脸部线条极刚硬,同上海男人的娘娘腔比起来,何止判若云泥?

    “这是我听过的最具艺术性的恭维,谢谢。”他向我欠身,我鼻子略皱,他像所有外国人一样,体味略强,那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简直熏得我目炫神迷。

    幸好,他只喝了杯咖啡便偕陈思离开了,两人一同走出去时,连杜兰也说:“看,这才叫一双壁人,才貌双全。”的确,连气势上也衬到绝。

    等他们终于走出视野,杜兰才转向我,拉一拉我的头发:“你刚刚在发什么呆啊?”

    我不出声,心里倒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,你该不会对他一见钟情吧?”杜兰挤眉弄眼的。

    我依然没反应,又过一会儿,才说:“那个乔安不单纯,他不仅仅是商务人员那么简单,这次陈思在劫难逃了。”

    “嗄,你在说什么呀?”杜兰这个笨伯还未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“你想想,那个乔安简直如电影中的詹斯邦一样呢,他对陈思会长久吗?像他这种人,无论再好的女人对他也只是一段而已,不可能永久,因为他永远有更重要的事去做。可陈思表面上洋派,其实骨子里专一之至,且这又是她第一次真正恋爱,你倒是用用脑子。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办?”杜兰如梦初醒,焦急起来。

    “还能怎么办?这种事谁也没办法,只得静观其变了。”我耸耸肩“谁叫陈思选了个这么高档的货色来配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这么说,太冷淡了,陈思是我们的好朋友,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吗?”杜兰急起来,几乎要同我拼命。

    “这是事实,而且我们惟一能做的就是为她祈祷。”我无奈地摊摊手。

    “那你还不如不要告诉我呢,既担心又使不上劲。”杜兰泄气地说。

    又过一会,她突道:“不过,就算一段也值得,这么出众的男人,如太阳般光芒四射呢,岂不同‘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’。”说着又乐观了起来“况且,也许陈思会成为他的终结者也说不定。喂,你在看什么,怎么不说话?”

    我不答,自刚才开始便觉得有人盯着我们,现在这种感觉更甚,颈后凉飕飕,汗毛直竖,不由回头探索。是他,右边角落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男人,长得很普通。但不知为何,我始终觉得他不对劲,不由注目盯着他看。

    杜兰也看到了,啧啧称奇:“咦,好个美男子。不对,五官平常得很,可那种平静踏实的气质和你好像。如果说刚才那个乔安耀眼得像太阳,他就平和得像月亮了,他是谁?你认得?”

    不,我不认得,可我浑身发毛,直觉地认为有问题,我有第六感。

    果然,那男人见我们注意他,便扫我们一眼,那眼神精光四射,锐利的透心人腑。我一愣,他已走出门去,侍者追出去,对了,他还未付账,在大堂里他站住,回身,向那侍者一招手,那传者便如着魔般回身进来,那一刹,我发誓见到他眼中有电光闪动,似夜间出没的兽。“真正好气质,气宇轩昂说得便是他吧。咦,你怎么面如土色?”杜兰还在聒噪不已。

    “你没看到?他没付账,那侍者——”我不能置信。

    “他不是给了那侍者钱了吗。”

    这是杜兰看到的?

    “怎么啦你,慌慌张张的,平常你不是这样的,莫非——”她贼兮兮凑过来,下半句准没有好话,可才一挨近,便一声惊呼“好烫,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让开一看:“你这个别针怎么了?”

    我低头,不可能!我的太极图别针变得似一团溶蜡般,可这个别针是瓷制的,敲碎它很容易,变成这个样子根本不可能。

    可事实摆在眼前,是什么力量使它变成这样?我不由伸手摸一摸,烫得炙手,刚才一定更烫,而我身上的衣服是真丝的,最不经热,怎么却一毫不损?

    相信现在我的双眼形状变成问号般,杜兰这个大迷糊竟丝毫不觉“你用什么烫它的?发神经。走吧,别发呆了。我急着回去看陈思发给我的信,也许会有乔安的来龙去脉也说不定。”

    她的平静感染了我,或许这个别针是塑料制的,做得像瓷制的也说不定。可不对啊,上次不小心掉过一次,后面穿住针的孔拴崩了一个,从裂口看明明是瓷的,后来还是用胶纸将针贴住才能再用的。我满心惊疑,走出饭店。

    到门口,杜兰召车。“你去哪?”

    “我?我去书城逛一圈,到了这儿不去书城,简直如入宝山而空手回,然后再去陈思家。你有事找我打电话到陈思那儿。”一想到书城丰富的藏书,我浑然忘记刚才的疑问。

    “别忘记打电话回家。”她坐上了车,提醒我。

    “谢谢提醒,拜拜。”目送她上车,我回身向前走,南京路真太热闹了,到处是诱惑,可惜都不是我要的。

    且慢,这儿有个专买饰物的店,我走进去,专看别针,太贵了,不由一阵气馁,略看得入眼的,价位都在两位数,够我买一套明清小品的了。

    还是逛书城吧,说来奇怪,也只有在这儿我是最大方的,钱花的毫不肉痛,因为觉得物有所值。

    扛了一大叠书,来到了陈思家,天已黑了。自信箱里取到钥匙,上楼。她家近淮海路“多层房子的六楼上,负重上楼,爬得我叫苦连天,乘惯了电梯,再爬楼梯简直要命。

    更别提那一身汗了,不过一打开门,凉风便扑面而来,陈思这家伙,整个夏天都不关空调。不管其它,先洗个澡是当务之急。洗完澡,披上陈思的澡袍,进她卧室找衣服穿,才发现这次她的屋子比前几次都乱,简直像被强盗洗劫过一般。

    我哀号一声,拖着麻木的双脚开始收拾,谁叫我天生受不了脏乱,这一番运动下来,我浑身骨头全部拉起警报,瘫在沙发上就不想动弹了。

    才休息不到五分钟,手上的一本书才翻了两页,泡好的一杯咖啡还未凉到可以人口,电话铃就响了,可能是有人来约陈思出去玩。

    我爬过去接,准备说声“她出差了”便挂断。

    可电话里却传来了杜兰的声音:“陈思,你开什么玩笑?别吓我。”

    我悚然间浑身发凉,杜兰声音中的那种骇怕莫名,不需要很熟的朋友也听得出来。

    我力持使声音听起来镇定恒稳:“杜兰——”

    才叫一声就听她陡然尖叫起来,而后是“砰”地一声,她摔掉了电话。

    出了什么事?我脊椎骨从上凉到下,杜兰不是个大惊小敝的人,什么老鼠爬虫之类令女孩子尖叫的东西,她根本不放在眼里,现在可能出事了。

    我又连叫了好几声,她才捡起话筒,声音颤抖:“是文行吗,你快来,我遇见了——”她似不知该如何措词。

    “好,你先镇静下来,别怕。一切等我来了再说,现在,放下电话,而后到楼下管理员那儿去,或找个邻居陪着你,千万不要一个人,我马上到。”

    放下电话,我立即起身,换衣服,出门。一分钟也不敢耽误,立时叫出租车直奔杜兰家。说也奇怪,原本浑身酸软,可此时,不知从何处涌出一股能量,将疲惫一扫而空。一刻不停地催司机快,恨不能伸足帮司机踏油门。

    待到得目的地,司机已脸色发青,也许看我是个女流之辈才口下留德,没问候我祖宗十八代。我付了账,多加小费,连说谢谢、麻烦了、对不起,才令他好过一点。

    没空再同他纠缠了,我直奔大楼,杜兰家在十三楼。可一进大楼便叫得一声苦,电梯门前拥着大堆人,分明电梯出了毛病。

    怎么办?我正想转向楼梯,忽听得电梯启动声。

    感谢上帝,这时若上帝出现在我面前,我会亲吻他的脚趾。

    等到了杜兰的小窝门口,我按铃、敲门,却全无动静,莫非——我头皮一炸,不会的,有可能她在隔壁邻居家。

    才想去敲隔壁房门时,只见杜兰房门轻轻滑开,咦?她没关门?可刚才敲门时,门分明是关着的。心下疑惑,然也顾不得细究,杜兰的安危比较重要,推开门就直冲进去“杜兰?”

    边喊边找,卧室没有,书房——咦!好小子,她正躺在沙发上打着呼,我不由啼笑皆非,这家伙,玩人哪!

    我大喝一声,可她恍如进入假死状态,连睫毛也不动一下。

    且慢,不对劲,杜兰我是知道的,她平常是最警觉的,在高中时,曾有一周不睡的记录,因为环境太吵,可现在不但灯大亮着,连我如此大声,她都未醒,似被人下了药。

    我不由用目光四下搜索,没其它人,惟一有动静的是杜兰那台电脑,荧光屏上密密麻麻闪着字。

    什么东西?我不由过去坐下,奇怪,等我看完,字幕会自动升起,我继续看下去,心想难怪她俩都买电脑,原来用电脑阅读这么方便,连手都不用动一动。

    可是渐渐不对了,一开始,电脑显示的资料是西方某大国的最新军事动向,他们研究出一种新型生化武器,理论上已经成立,只待实践,因此这新武器实在威力特大,恐在本国实验时若一旦泄漏会引至不可想像的后果。

    所以,他们派人到中国未污染地区探查,想向中国政府租下一块地,名义上作为商用地,实际上做初步实验。

    他们所派来的人的资料一显示出来,我不由自主的掩住了口,以防自己尖叫。

    那张照片,除了发色外,分明是乔安——陈思的男友!

    我不由地向前倾身,想看清楚。此时,那张小小证件照自动放大,充满进个屏幕。我细细再看,那浓密的一头长发,斜飞入鬓的二道苍劲剑眉,琥珀色的双眸射出冷冷电光,一管由额际眉间直冲而下西方人特有的挺鼻,性感丰厚的唇边还有个深深的酒窝。

    老天,不是他是谁?我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,要命,是谁跟我开这种玩笑?

    屏幕一跳,资料继续显示,他原是他们国家保密机构人员,受过特殊训练,会六国语言,执牛津生物化学双博士,柔道三段兼会自由搏击、跆拳道

    哗,007!真是詹斯邦,我本以为007只是杜撰人物,没想到在我的生活圈里也能见到活的。乔安的一连串丰功伟绩看完,接着打出中国地图,取出其中的一块放大,是小兴安岭附近,连小兴安岭也被划入一部分,大约二平方公里面积,其中还包括百多亩原始森林。

    我的妈,这若不是陈思的恶作剧,那就问题可大了。首先,这些涉及机密的资料是从何而来?其次,让我们知道又有何目的?再者,这些资料陈思知不知道?若卷进这件事里去,陈思是否能全身而退?现在我也知道了这些秘密会不会引致杀身之祸?还有还有——一时间,我如身在噩梦中,脑中纷至沓来的全是问题,扰的我头更痛了。我瘫靠在电脑椅上,烦不胜烦,一边又侥幸地希望,这只是陈思一时兴起的恶作剧。

    但这种可能是很微的,自高中起陈思的作文就是我代她写的,因为她完全没想像力,更不可能弄出这一大篇文章了。

    可就算杜兰也看见这篇东西,也不致会吓晕过去啊。我伤脑筋地再瞄一眼屏幕,不由又瞪大了眼,怎么还没完?

    现在屏幕上只有一行大宇: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来中止这项计划。

    谁?是谁?我立时毛骨悚然,不由得转头四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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