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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笔下文学 www.xxbxwx.net,铁剑玉佩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福儿不禁大惊,有人来至身边竟毫无所觉,这人的功力岂非高深莫测。

    尽管有如此想法,福儿也不愿坐以待死,右掌一翻,向对方腕脉抓去。

    对方竟未闪避,搭在福儿肩头上的手被福儿抓个正着。

    这时,福儿已经看清了对方的面目,忙不迭地收劲撤手。

    原来那人是凌长风。

    福儿正要张嘴说话,凌长风食指竖在唇间示意,同时又向院落中指了一下。

    福儿正要张嘴再说什么。对凌长风的轻功他却暗暗佩服了。

    这晚九月初兰,长天无月。

    墨黑的夜色对凌长风和福儿是绝对有利的。

    这时,东厢那三间燃灯的上房房门不约而同地打开,每房中,走出一个人来。

    头间走出来的是一紫衣妇人,第二间走出来的是一个绿衣妇人,第三间走出来的,正是在店堂中和福儿交攀的荆如楠。

    三个人并未说话,只见紫衣妇人一挥罗袖,三个人就走下院落,向西厢房行去。

    东西两厢之间,隔着一个青石板铺砌的院落,约有卅丈方圆,缓行不过百步。

    三人在倾刻之间即已来到西厢房第一间上房的门口。

    福儿方才见柳仙仙自那屋中走出来,因而判断房中住的是柳夫人。

    看来这三个人找的是柳夫人了。

    绿衣妇人和荆如楠仍站在院落中,亦未登上长廊。

    只有那紫衣妇人一登上长廊,一扬皓腕,在刚门拍了一下。

    动作甚是文雅,声音也很轻,倒不像是为了寻衅闹事而来的。

    房内并无应声,紫衣妇人又拍了一下房门,这次稍为重点。

    房内仍无声响,紫衣妇人回头向同行二人望了一眼,一扬皓腕“嘭嘭嘭”连拍三下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柳仙仙的房门突然打开,柳仙仙自房中而出。

    头一间至最后一间上房之间,少说也有三十丈的距离,只见她纤腰一拧,人已到了紫在妇人的面前,将房门挡住了。

    东、西两厢的长廊上都各挂三盏风灯,在此福儿能够很清楚地看见他们各人的神情。

    柳仙仙的突然出现,并未使紫衣妇人感到吃惊,相反她却浮现出令人愉悦的笑容。

    柳仙仙并未为对方的笑容所动,低叱道:“夜静更深,扣门作甚?”

    紫衣妇人笑容道:“想要拜见柳夫人,作竟夕之谈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神色稍见缓和,道:“家母染病在床,请勿打扰。”

    紫农妇人美目一张,眼光向柳仙仙一扫,道:“你就是闻名武林的‘玲珑剑’吗?”

    这一句话想必很使柳仙仙受用,柳眉儿一挑,道:“闻名二字不敢,我正是‘玲珑剑’柳仙仙,请问三位是?”

    紫衣妇人接口道:“妾身‘紫带飘香’商美娟!”

    不待说完,柳仙仙即裣衽一福,道:“原来是‘晓月山庄’的庄主夫人。”

    紫衣妇人一抬皓腕向同行二人一指,道:“那位是‘醉月山庄’夫人唐如玉,那位是‘水月山庄’少庄主荆如楠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一一裣衽为礼,道:“名震武林的三庄之主,竟然联袂来访,实感荣幸。可惜家母染病在身,只得枉驾了。”

    商美娟笑道:“仙仙姑娘!能否允许我等一探令堂病情呢?”

    柳仙仙摇头道:“家母卧床不便迎客,只得有违了。”

    站在院落中的“醉月山庄”庄主夫人唐如玉一纵上了长廊,寒声道:“姑娘未免过分拒人于千里之外了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道:“情非得已,容家母痊愈后,定当登门回拜。”

    唐如玉道:“洞庭来此,千里迢迢,姑娘忍心我等虚此一行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美目一抡,道:“三位不是专程为见家母的吧?”

    唐如玉螓首一点,道:“姑娘说得不错,但是今晚非要见到令堂不可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娇叱道:“夫人说话太过强横无理了,家母不见恶客。”

    商美娟插口道:“仙仙姑娘,让我等见见令堂又何妨呢?令堂行走江湖自然不畏人见,终不至于有什么事情非得避人不可吧!”

    这番话分明是暗含讥笑之意,一时气得柳仙仙瞠目结舌,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凌长风以“传音术”问福儿道:“福儿!这件事有点稀罕哩!”

    福儿也以“传音术”回道:“凌少侠说得不错,柳夫人染病是假,不想见人是真。”

    凌长风又道:“怪就怪在这里,柳夫人因何不愿见人呢?”

    福儿想答话,长廊上响着了柳仙仙一声沉叱。

    这一声沉叱的声音异常响亮,两厢上房中已有人探头而视,店家也提灯来看,却都被那荆如楠一一挡了回来。

    柳仙仙已激怒不已,目光向三人一扫,沉声道:“看来三位的来意不善,不过,想要惊动家母,却也不太简单。”

    商美娟和声道:“姑娘!你我吵闹之声,想必已惊醒令堂。与其如此不得安宁,不如让我等进房一见,岂不更好?”

    柳仙仙摇摇头,道:“歉难照办,三位请回房歇息吧!”

    唐如玉冷笑一声,道:“姑娘说得太轻松了,三‘月’山庄的人不会随意听你的调度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神情微微一愣,道:“你想怎样?”

    唐如玉冷声道:“请姑娘量力而为,我等如要硬闯,只怕你未必挡得住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双臂一张,沉叱道:“夫人既然如此讲,那就试试看吧!”

    商美娟和唐如玉交换了一下眼色,缓缓向两侧分开,只有刑如楠还在院落中负手闲踱,似乎她们的争吵与他毫无关系。

    凌长风以“传音术”向福儿道:“福儿,只怕柳姑娘挡不住眼前三人。”

    福儿也以“传音术”回道:“凌少侠的看法很对,不过,三人都是出身名门,并非下九流的人物,也许还不至干出联手围攻的事来。”

    凌长风又道:“那个姓荆的不闻不问,仿佛置身事外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福儿道:“其实,他最值得留意。”

    凌长风讶然道:“怎么说?”

    福儿道:“据小的所知他是个使用暗器的能手,只怕他此刻”

    一语未尽,只见荆如楠身形突地一转,两道晶光向柳仙仙的两肋飞去。只听得“当当”

    两声柳仙仙手中已多了一黑一白的两把短剑交叉胸前。

    荆如楠打出两枚轮状的暗器却嵌在长廊的圆柱上。

    凌长风脱口道:“难怪柳仙仙号称‘玲珑剑’,想必是藏短剑于袖管中的。”

    福儿道:“这位姑娘倒是眼明手快,三个如不联手,未必能赢得了她。”

    这时商美娟缓缓解下衣衫上的罗带,目光却盯在柳仙仙的脸上,一动也不动。

    福儿讶然道:“奇了!那位‘晓月山庄’的庄夫人怎么在这种场合脱起衣服来了呢?”

    凌长风道:“你没有听见她方才说出她的绰号是‘紫带飘香’吗?缠绕在她腰间的那条紫色罗带想必是件兵器吧!”

    福儿“哦”了一声,恍然大悟,喃喃道:“‘飘香’二字又作何解释呢?”

    凌长风微一沉吟,道:“也许罗带中还藏有毒物之类。”

    福儿忧心忡忡地道:“如此说来,我倒为那位姑娘担心了。”

    凌长风轻笑道:“你大可不必担心,房中还有个柳夫人呢?”

    蓦在此时,商美娟手中紫色罗带已如一匹练般的朝柳仙仙头上打去。

    柳仙仙挥动双剑去迎,只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。

    商美娟手中罗带倏然收回,柳仙仙仍然守住房门,寸步未离。

    福儿看在眼里,不禁讶然道:“那条罗带并非铁器,与柳仙仙双剑相遇,怎会响起金铁交鸣之声呢?”

    凌长风遍:“那条罗带里面藏的花样看来还不少哩!”

    这时,只听商美娟道:“仙仙姑娘!退一步你我都好,又何必一意逞强?”

    柳仙仙冷笑道:“你们为何不退一步?”

    唐如玉插口道:“想必房中有不可告人之秘密,否则姑娘何必坚持不让我等进去?”

    商美娟道:“若有秘密,姑娘可明说,又何必托词令堂有病?”

    柳仙仙沉声道:“不管你们怎么说,你们休想进房一步。”

    商美娟冷笑一声,道:“我等本来无此雅兴,只因见姑娘投宿之时,乘一软轿直抬上房门口,行踪有点诡秘,所以一定要看上一看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冷叱道:“我早就说过了,家母不幸染病,自然怕见风寒。”

    唐如玉道:“既然有病,因何未见姑娘热药煎汤?分明是假话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哼了一声“你管不着,柳家有女,哪需要你来孝顺。”

    唐如玉狂怒道:“好个泼辣的丫头,待我教训教训你!”

    语音未落,人已欺进。

    右手食、中二指双骈,向柳仙仙腰际“会池”大穴点去。

    柳仙仙纤腰一拧,挥动双剑,绞向唐如玉的手腕。

    一旁站立的商美娟却抽冷子打出了手中的紫色罗带。

    幸好唐如玉已撤招收式,柳仙仙左手挥剑向后一切“当”地一响,商美娟手中的紫色罗带又缩了回去。

    福儿道:“她们真的联手。”

    凌长风道:“福儿,你看错了,商美娟不过是想以手中罗带打开房门而已。”

    福儿“哦”了一声,道:“原来如此,那柳姑娘只守不攻,她们如不联手的话想要打开房门,也不太简单。”

    凌长风道:“长此僵持下去,也非善策,那位柳姑娘毕竟太年轻识浅。”

    福儿问道:“凌少侠!如果是你,有何善策对敌呢?”

    凌长风失笑道:“福儿!你我只是观战者,何必为局中人担忧呢?”

    蓦在此时,房内传出一记重咳之声。

    柳仙仙突地收剑入袖,掉头向她自己房中走去。

    这一变化,非但使福儿和凌长风惊奇不已,商美娟等三人也愣住了。

    福儿惊道:“凌少侠!这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凌长风也疑惑不解地道:“房内仿佛传出咳嗽之声,莫非柳夫人有心在故布疑阵吗?”

    福儿喃喃道:“真是怪事!”

    商美娟心中也是大惑不解,她向唐如玉望了一眼,又向院中的荆如楠打了个手势,示意他戒备,然后一扬皓腕向房门上拍去。

    她的手还未触及门板,那扇房门竟然霍地敞开,只见一个男人当门而立。

    福儿一见之下,险些惊呼出声,原来那个男人正是柳南江。

    福儿心中是欣喜的,可是他也暗暗叫苦不迭,柳南江藏身于柳大人的房中,一旦传扬出去,这还像话吗?

    凌长风也是大惊失色,脱口道:“柳相公不是死了吗?”

    福儿道:“死讯想必是假的!”

    语气一顿,疾声接道:“凌少侠!这不是我家相公。”

    凌长风道:“怎见得?”

    福儿道:“面部维妙维肖,服饰却完全不同,尤其他身边未佩长剑,我家相公是剑不离身的,这一定是别人乔扮的。”

    凌长风吟哦一阵,道:“若说是别人乔扮,那必然是柳夫人无疑了。”

    房中突然出现一个男人,使商美娟等委实感到意外,难道就是为此缘故,使得柳夫人不敢见客吗?固而,此时又问必自露现丑呢?

    她向房内一望,证明自己的判断错了,房内空无一人,榻上被褥整齐,除了这个男人之外,房内并无第二人,柳夫人根本就不在房内,说得肯定一点,柳夫人也许根本不在这“和成居”旅店之中。

    三人之中,唐如玉认得柳南江,立即以“传音术”向商美娟说道:“这个男人就是柳南江,我们上了那个丫头的当了。”

    商美娟也以“传音术”问道:“此时该当如何?”

    唐如玉微一沉吟,道:“问那个丫头去。”

    商美娟一挥手,三人就向柳仙仙的上房行去。

    房门复又关上,自始至终,那位“柳南江”不曾说过一句话。

    凌长风凝声道:“福儿!门背后,必然还藏得有人。”

    福儿问道:“怎见得?”

    凌长风道:“乔扮你家相公之人垂手而立,那扇房门因何能够自关?”

    福儿点点头,道:“是的,真不知柳家母女在卖弄什么玄虚?”

    这时,商美娟一行已来到柳仙仙的门外。

    商美娟扬手拍门叫道:“请柳仙仙姑娘出来说话。”

    房门立刻打开,柳仙仙走出来。

    此时,柳仙仙的神态与方才已判若两人,笑问道:“有何见教?”

    商美娟沉声问道:“姑娘究竟在卖弄什么玄虚?”

    柳仙仙笑道:“家母并未随我同来,乘软轿而来的只是同宗的柳相公,因柳相公不愿让别人知道他的行踪,所以我才放肆挡驾。”

    商美娟冷笑一声,道:“原来如此,不过姑娘的话我等难以相信,柳相公既然怕露形藏,因何又自动现身?”

    柳仙仙摇摇头,道:“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,请各位去问问柳相公本人吧!”

    商美娟道:“传闻柳南江已死,‘祥云堡’曾为之举丧,想必那是柳南江的鬼魂吧?”

    柳仙仙道:“此事不但夫人疑惑,我也同样疑惑,若想知道个中内情,夫人只有去问问柳相公本人或秦羽烈就会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商美娟道:“还有一事想请教姑娘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之粉面一扬,道: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商美娟一字字缓慢有力地道:“虽然你与柳南江有同宗之谊,可以不避嫌疑,你如此掩护其行藏,总不会毫无目的吧?”

    柳仙仙点点头,道:“夫人猜对了,这是有交换条件的。”

    商美娟追问道:“什么条件呢?”

    柳仙仙沉吟一阵,道:“如果夫人保证不再纠缠我的话,我愿意透露一二。”

    唐如玉插口道:“姑娘显然也是成名人物,毕意年纪尚浅,有事会找你母亲,绝不会与你为难,姑娘直言无妨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螓首一点,道:“好!不过仙仙只能稍微透露一点,条件与那铁剑有关。”

    商美娟和唐如玉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色,异口同声地问道:“铁剑不是在秦羽烈手中吗?”

    柳仙仙笑道:“对不住!往下任何问题,我都不会作答了。”

    商美娟冷笑道:“哼!三‘月’山庄之人为那把铁剑曾死伤门人无数,一旦得知与铁剑相关之事自然要问上一问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粉面一沉,道:“请夫人守住信诺,要问,请问柳相公。”

    说完后“砰”地一声关上房门,商美娟悻悻然道:“走!我们就去问问柳南江,今晚未得到下落,就不会罢手。”

    皓腕一摆,又向头一间上房走去。

    荆如楠也许低了一辈,自始至终未发一言,除了打出两枚暗器之外,在三人之中,似乎丝毫不起作用,只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。

    凌长风道:“福儿!你能肯定方才出现的柳相公是别人乔扮的吗?”

    福地点点头,道:“我绝不会看错,我家相公是剑不离身的,同时,他也不会作出这种藏头缩尾的行为,必定是柳家母女在弄诡。”

    凌长风道:“是真是假,立刻就知道了,易容简单,学声不易,乔扮之人只一开口就会露出破绽,最少也瞒不过你我二人。”

    这时,商美娟已在拍门叫道:“柳相公请出来说句话。”

    房内灯光依旧明亮,却没有应声。

    商美娟又重重地拍了拍房门,仍是毫无反应。

    凌长风疾声道:“福儿!房内之人必已远走了。”

    这时,商美娟几乎已叫破了喉咙,房中仍无回音,一旁站立的唐如玉甚是不耐,飞起一脚,将门板踢倒。

    果然正如凌长风的判断,后窗开着,房内已是空空如也。

    商美娟相顾失色,唐如玉疾声问道:“我们出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率先纵上房顶,商美娟和荆如楠也一纵跟上,三条人影向墙外落去。

    柳仙仙突然打开了房门,发出一连串得意的娇笑。

    福儿心中一动,拉了凌长风一把,一弹身向院落中跃下。

    凌长风不明白福儿因何要突然现身,他已然纵下院落,也只得跟着跳了下去。

    福儿突然出现,使得柳仙仙微微一愣,凌长风也来到了福儿的身边。

    福儿紧绷着面孔,问道:“姑娘认识我吗?”

    柳仙仙点点头,道:“好像见过。”

    福儿手指往鼻尖上一点道:“我叫福儿,是柳相公的书僮。”

    手指往凌长风一点,接道:“这位是凌少侠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点了点头,并未裣衽为礼。

    目光向福儿一瞟,问道:“找我吗?”

    福儿点点头,沉声:“请问姑娘因何派人乔扮我家相公?”

    柳仙仙微微一愣,随即轻笑道:“你这句话问得真稀罕,谁乔扮你家相公?”

    福儿冷笑道:“姑娘不用巧辩,方才我在房头上见过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道:“你说那个柳相公是假的?”

    福儿点点头,道:“不错,我家相公传说中业已遇害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美目一论道:“死了,谁说的?”

    凌长风接道:“福儿没有说假话,同时遇害的还有舍妹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道:“凌姑娘也死了吗?”

    语音一顿,竟然咯咯娇笑起来。

    凌长风沉声道:“姑娘莫非在幸灾乐祸?”

    柳仙仙之笑容一敛,肃容正声道:“凌少侠!若非见到尸骸,切莫乱信死讯,下午我还见过凌姑娘,你怎么咒她已死呢?”

    这无异是个好消息,凌长风不禁心中一动,忙问道:“柳姑娘真的见到舍妹了?”

    柳仙仙点点头,道:“当然是真的,我又何必骗你呢?”

    凌长风转头向福儿道:“福儿!看来死讯不确实了?”

    福儿望了凌长风一眼,未去回答他那一句话,却面对柳仙仙问道:“请问姑娘!令堂柳夫人因何不见?”

    柳仙仙道:“有事去了别处。”

    福儿哼一声道:“真是好计谋,柳夫人化明为暗,却将我家相公化暗为明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神情大变,低叱道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福儿一字字铿锵有力地道:“你且听着:由于你们下午曾经见到凌姑娘,因此连带想到我家相公可能是诈死,就必然有其隐身的目的,所以,你们扮出一个假的柳相公故露行藏,以破坏我家相公的隐身计划,同时,那假扮之人藏头缩尾,行径迹近宵小,你们分明是有意破坏我家相公的声誉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冷笑一声道:“你口口声声说方才那位柳相公是别人乔扮的,而且还说是我们派人乔扮的,你有何凭据?”

    福儿道:“他身边并无佩剑,我家相公从来剑不离身的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道:“那位柳相公即是假,又怎能肯定是我们派人乔扮的呢?”

    福儿不禁愕住了,良久方道:“小的说不过姑娘那巧嘴,不过小的心里却异常明白,姑娘方才故意透露的所谓‘交换条件’,又将我家相公和那把无聊的铁剑牵涉在一起,使其成为众失之的。”

    柳仙仙咯咯娇笑道:“小兄弟!你那个小脑袋瓜子太会胡思乱想了。明早我还要赶路,我不同你闲磨牙了。”

    语气一顿,目光望向凌长风,接道:“凌少侠,令妹鲜蹦活跳地活在世上,你如果说她已死,那你就是在咒她了。”

    说罢,退入房中,关上房门。

    福儿虽有不少未尽之言,由于对方是个女儿家,也只得悻悻然作罢。

    两人信步走至院中,凌长风突然悄声道:“福儿!房上有人。”

    福儿抬头一看,一道黑影正好越过屋脊遁去,看上去似乎就是那个黑衣大汉。

    福儿对这个黑衣大汉正是满腹疑团,也许他就是柳仙仙指派警告之人,目的不过是恐怕福儿住进店来识破乔扮柳南江的狡计。

    一念及此,福儿即已纵身而起,同时高叫道:“凌少侠助我一臂之力,此人定要追到。”

    待福儿纵上房之时,前面的黑影已经纵落墙外,相距约为二十余丈。

    福儿已经领教过对方的功力,在纵落之际,将师门“射影掠光”身法施展到极限。

    待落下之时,只相距那黑衣大汉数步之遥。

    福儿一面赶一面叫道:“尊驾请留步,在下有事请教。”

    可是,那黑衣大汉却连头都不回一下,依旧狂奔如故。

    福儿掉头一看,凌长风落后约十步之遥,他原指望凌长风助他一臂之力时,看来是没有指望了。

    其实,凌长风已经扣上了“钓鳌金钩”只因福儿一直挡在他前面,故而未曾使出来。

    又追了一阵,凌长风看准机会,打出了“钓鳌金钩”正好钩住了那黑衣大汉后领,猛力一拉,那黑衣大汉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踉跄。

    福儿并未看出凌长风打出的金钩,还以为是黑衣大汉狂奔之际,脚步不稳,趁此机会,一腾身拦住了那黑衣大汉的路。

    凌长风已来到近前,一面收下了金钩,一面说道:“唤不住尊驾,只好用金钩‘钩’住尊驾,失礼之处,请勿怪罪。”

    福儿这才明白,凌长风仍然助了他一臂之力,否则,绝对留不下这个黑衣大汉。

    黑衣大汉目光向凌长风一瞥,喝问道:“少侠是‘东海钓鳌客’的高足吗?”

    凌长风微微一愣点头应道:“不错。请问尊驾是?”

    黑衣大汉接口道:“在下荆锦峰,人称‘冷面人’。”

    凌长风“噢”了一声,道:“原来是‘水月山庄’庄主,失敬!失敬!”

    福儿不禁心头一怔,自己的判断完全错了,对方并非柳氏母女同路之人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不禁问道:“荆庄主!方才承告不可住进‘和成居’旅店中,现在可否将真实情形告诉在下知道呢?”

    荆锦峰道:“你真的名叫张大顺,外号‘朝天一炷香’吗?”

    福儿摇摇头,道:“自然不是,想必庄主早已明白在下真实身份。”

    荆锦峰点点头,道:“我知道,你是柳南江的仆童福儿。”

    福儿笑道:“果然瞒不过尊驾高明法眼,想必为此。尊驾不愿在下住进‘和成后’旅店之中,是也不是。”

    荆锦峰道:“今晚原打算作一笔买卖,不想有你在旁碍事。”

    福儿道:“荆庄主倒是直言快语,结果如何呢?”

    荆锦峰道:“上了柳家母女的大当,她们摆下了空城之计。”

    福儿问道:“庄主可知出现那位柳相公是别人乔扮的?”

    荆锦峰点点头,道:“在下已经知道。”

    福儿“噢”了一声,道:“商美娟、唐如玉以及令郎处在明位,庄主藏在暗中,乔扮我家相公之人离去时,必然没有逃过庄主的高明法眼。”

    荆锦峰道:“不错,正因为在下尾随其后,所以才知是假。”

    福儿问道:“那么,乔扮之人是谁呢?是柳夫人吗?”

    荆锦峰冷哼一声,道:“你想打听不难,让在下先问你几句话。”

    福儿微微一楞,道:“能告则据实以告:不能告则三缄其口。”

    荆锦峰问道:“你何时离开‘祥云堡’中?”

    福儿答道:“晚间方才离开,不过几个时辰之隔。”

    荆锦峰又问道:“你离开之时,那把缺口铁剑是否仍在秦羽烈手中?”

    福儿点点头道:“不错,悬挂于秦羽烈书房之中。”

    荆锦峰略微一沉吟,再问道:“铁剑上弹下一块废铁,在柳相公手中吗?”

    福儿道:“据我家相公说,已被秦羽烈之女素茹慧拿去。”

    荆锦峰点点头,道:“好!你回答得很干脆,我现在告诉你,乔扮柳南江的是谁。”

    福儿迫不及待地问道:“是谁呢?”

    荆锦峰却突然纵身而起,向一座密林中疾奔而去。

    福儿防不到有此一着,连忙紧步相追,却已相距了三十余丈。

    凌长风也扣好了“钓鳌金钩”准备俟机会再来一次,好将荆锦峰再“钩”回来。

    孰料,荆锦峰奔行数里之后,却自行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待福儿和凌长风来到面前时,才往草堆中一指,道:“看!你家相公在此。”

    福儿一看,方才在客店中出现的柳南江果然仰躺在草堆之中,天际虽无明月,却有星光,以致看得非常清楚。

    凌长风惊道:“是庄主杀了他吗?”

    荆锦峰道:“二位不妨看仔细,这位柳相公并非真人。”

    二人用手一摸,这才发觉是个傀儡人,由于面部栩栩如生,在朦胧灯光中也就将人唬过去了。

    凌长风道:“假人不会越窗而遁,必然有人背负而出,庄主看清那人是谁吗?”

    荆锦峰道:“那人是一女子,身法奇快。将傀儡人藏在此处飞快离去,在下虽尽全力,也未追上。”

    福儿喃喃道:“想必就是柳夫人?”

    凌长风道:“想要弄清楚此人是谁,并无难处,守在此地就行。”

    福儿道:“守株待兔?”

    顿了顿,接道:“未尝不可,只是,并不值得,毫无问题与柳家母女有关的。”

    正说之间,三条人影飞闪而至,正是商美娟,唐如玉,荆如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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