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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笔下文学 www.xxbxwx.net,红唇血印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!再见。”

    小玲见爷爷走了,回过头来,掩口笑道:“爷爷总是婆婆妈妈的!”她又笑了

    口口口

    灯光虽熄,一轮浩魄却照得室内纤尘入目。

    岳霖养伤的房子,极为简陋,一张床,一张桌,两条凳子桌上放有女人用的零星物体,这八成是小玲的梳桩台。

    想到小玲粗钗布服,并不能掩饰她的美。

    陋室藏娇,愈发使她娇艳!

    本能地又向小玲偷偷望去。

    小玲坐着条小圆凳,上半截身子偎在岳霖的怀里,弧犀半露,红晕双酡,那张吹弹得破的小脸,恰巧相对。

    她长长的眉毛,飞插的鬓角。

    她香甜甜地睡姿,樱唇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。

    隔被传温,秀发飘香,这情景,使岳霖心里荡漾,悚然愣住,好半晌他幽然叹道:“岳霖呀!你这庸俗的人,不要妄想了”轻巧地将小玲移离胸前,避开视线,收摄身心,祛除杂念,他打算好好睡上一觉,他实在禁不住小玲的诱惑了。

    蓦间想起驼背老人的话!

    “迟到来日,快在今夕”

    老人纯属臆测吧!岂能成事实?

    但,万一葫芦堡主就是他寻访之仇呢?

    岳霖赫然一震,睡意全无,又转念到!

    老人为什么偏说自己像他大女儿?世上有像貌相同之人?

    小玲的娘去那里?她爹爹怎样死的?仇恨又是如何结的?

    他患得患失地更加无法入睡了。

    他希望今夜与明日安然渡过,但他又感茫然,真的一点事情不发生,岂非要和小玲分手

    口口口

    月影西移?

    夜色更静!

    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!

    岳霖霍的坐起,脚步声渐远了。

    他想:“是脚步声,决不会听错。”

    空虚、紧张,笼罩着全身,他打了个冷噤,悄悄移身床下。

    许久没有声息。

    门外显得异常宁静。

    心说!“岳霖啊,太也疑神见鬼了。”

    他正待上床,一个奇怪的声浪将他摄住!

    “嘘——”

    “嘘——”

    “嘘——”

    像是竹笛,又似口哨,声音倏远低沉,却深深击荡着人的心弦,是恐怖,也是迷离。

    倏的,声音又停上了。

    岳霖被悚耳惊魂的声浪,吓了身冷汗。

    他看着小玲仍在酣睡。

    又听听窗外动静-微风敲打着窗帘。

    蓦听外间房中有人呻吟!

    岳霖大吃一惊,本能地认为是驼背老人了,他壮壮胆,胸脯一挺,沉步挪至二道门前。

    一股腥臭迎面扑至。

    他惶悚地张目望去。

    只见,一床之间,赫然斑烂滚滚,一条粗逾磨盘蛇身,正缠着驼背老挣扎!

    他仅能看到老人的脸,紫黑了,显然中毒已深。

    蛇面无法看清,只是头上血角,耀眼红光,极为刺目。

    岳霖一声怒吼,不顾生死,扑了上去。

    他一下子正好双手扼住怪蛇头部,想将蛇移开,抢救驼背老人。

    不料怪蛇力逾千钧,丝毫扭动不得。

    此时怪蛇巨嘴馋齿,挂着血丝,贪婪地吸吮着老人脖子上最后余血,敢情驼背老人早已气绝身亡。

    岳霖见救人无望,又同时体察到这惨绝人寰的悲剧,就会临到了自己。

    他凄然一啸,长长欲起,但晚了,齐腰下被蛇躯卷住,牢牢扎实,痛人骨髓。

    他依然扳住蛇头不放,蛇头缓缓地转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

    岳霖失声大叫,胆裂魂飞!

    他不知道怪物是蛇?是人?

    他见那怪蛇凶丑已极、娃面、赤睛、三角形的面颊,绿毛茸茸,来以血口巨嘴,一对紫色獠牙,更增阴森恐厉!

    岳霖平生怎见过这等丑类?

    他惊呼之声未落,娃面毒蛇“呼”的口吐毒烟喷来。

    这时人、蛇面面相对,无法躲闪,岳霖生死存亡刹那,天赋凶戾之性一发,竟然冒着腥臭毒烟,张口咬去!

    见那黑烟中有团火球滚动,人存死念,焉顾厉害,岳霖一口将火球吞入口内,昏厥当地。

    良久良久岳霖睁开眼睛,他并未有被娃面毒蛇毒死,但他却以为是在梦中了。

    强自眨了眨眼,见毒蛇僵卧身旁,确已死去,再看看驼背老人暴尸当场,那小玲却己在二道门躺卧着,她似乎因感染毒气而晕倒。

    岳霖怔了怔,忖知仍在世间,但他奇怪,人在蛇亡,莫非天助?

    这时,他感到身子有些异样,肌肉膨胀,力量倍增,唯双手、两足,不能弯转,像似铁打铜铸,又似硬化了。

    正感骇异,房中已然走进两名彪形大汉。

    他紧闭双眸,却注意两壮汉的谈话。

    “大哥!千年娃蛇死去了,怎的向堡主交待?”

    “老二!谁叫我们贪杯误事,只好听天由命。”

    “唉!说实在!干年娃蛇身如钢铁,怎会死的?”

    “忘记堡主的话?除非元珠失去,否则千年娃蛇水火不侵。”

    “元珠是啥子玩艺?”

    “就是千年娃蛇的内丹”

    屋内响起一阵脚步声,岳霖偷眼一睨,两壮汉已将毒蛇抬去,不久,两壮汉又收拾了驼背老人,正待向岳霖下手,岳霖陡然一个急劲,血脉畅流,掌已也跟着发出。

    只闻两声惨叫,二壮汉口血狂喷,横尸地下。

    岳霖霍的站起,他有些发怔,一掌之威,竟能同击双反,敢是他们说的“元珠”缘故?

    他纵至小玲的身边,一摸胸口“卜卜”在跳,窃喜小玲未死,一抄纤腰,破门拔起。

    忽然迎面人影一闪,岳霖怕是堡主,急忙向一旁驰去。

    但他脑中电转,那人影好不陌生,像是二叔铁掌邬良,但他早己命丧笑面阴魔之手了,不可能,敢是二叔阴灵狱来护救

    这时天已破晓,岳霖抱着小玲,很快的离开葫芦堡。

    他此时己对葫芦堡的谋杀事件,昭然若揭,堡主就是驼背老人所访之仇人,堡主因亚彪传言,得悉“血影”掌,因而躯体毒蛇暗害了驼背老人

    一轮旭阳,由东山跃起。

    尽管晓光云岚,苍林抹霞,蔚为奇观,但!岳霖心情是阴沉的,他仍然疲于奔命的疾驰。

    很显然,他担心葫芦堡堡主追来,即使小玲没有受蛇毒,合两人之力,也未必占得到便宜,否则,驼背老人用不着那样谨慎,眼看山道愈走愈险,不远处有一断崖逼险脚下,岳霖身形一缓,忽见小玲的脸色由白转青,形势危殆。

    忙不迭的将她放在山道之侧,救人心切,顾不得男女之嫌,岳霖急以真气对她樱唇内缓缓度人。

    正当岳霖全神替小玲疗伤之际,山侧山林,却来了两位危险人物,虎视眈眈。

    那两人面罩黑巾,掩饰了本来面目,一面看着岳霖的动静,一面开始密计。

    “爹!还不出手?”

    “姓岳的功力大进,决不可冒失!”

    “瞧!小子和那妞儿亲嘴?”

    “轻声点!”

    “咦!他要脱她衣服”

    这当儿岳霖见真气收效不大,不得已把小玲的上衣解开,他初触异性,两手发颤,不知作的是对?是错?但他不能见死不救?!

    酥痕透红,鸡头新吐岳霖的手更加发抖了!

    恰于此时,蒙面客以“灭声潜影”身法,疾厉赶到,他左右手一扬——“拍”、“拍”连连击中岳霖“命”“督”二门及左右“志堂”四处要穴。

    岳霖登时打个寒颤,己然受制,瞪目相视。

    蒙面客转至岳霖面前,疾如电火,一伸手将岳霖密藏内衣底层的“红唇图”取出。

    他略一展视,内心的满足,使他手舞足蹈,狂笑不已,旋而他目透凶光,一掌就要劈下。

    终于他收掌愣住,他被岳霖忿怒达于极点的凌厉眼光征服了,未能下得毒手!

    但他虽未杀岳霖,却将岳霖挟驰而去!

    盏茶光景,蒙面客飞驰到一座山泽旁面,他喃喃自语道:“念在相交之义留个全尸”双手一抖,岳霖随波逐流而下。

    蒙面客面巾一拉,赫然露出一张奸像——鹰鼻、无须、黄皮珠的脸来,他望着汹涌急湍白山泽,得意地笑道:“嘿嘿!就是神助,你也难有活命,哈哈哈!”

    “爹呀!”

    一个二十许丑汉扯着破锣似嗓门跑来,他双手抱着小玲。

    那人就是第二位蒙面客,他已将面罩卸下,一脑袋稀疏黄头发,配上尖削下颚,老鼠眼,不问便可知,小子定非善良之辈。

    他擦擦额角臭汗,叫道:“为何不杀他了”

    “杀死与淹死,不是一样?”

    “万一他会水?”

    “老子点了他四处穴道,会水又有何用?再说山泽流经火熔谷,除非姓岳的有百条命!”

    “哼一一”

    “怎么?不服气?”

    “如果剁他两刀,再丢于水里,就服气了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!”

    “嘿嘿!”

    一双狗父子相对一笑,也就把话告一段落

    你道此二人是谁?一位就是岳霖梦中未忘的二叔——中原四侠老二一一铁掌邬良。

    那黄头发小子乃是邬良独子,人称“小淫虫”邬善。

    这时小淫虫邬善突然老鼠眼一眨道:“红唇图呢?打开来先叫小爷瞧瞧。”

    铁掌邬良骂道:“妈的!跟老子讲话称‘小爷’,亏得还请了几位学究教你读书?”

    “爹!别生气,这是小爷口头语!”

    “唉!”铁掌邬良居然叹了口长气。

    他拗不过邹善,只好将红唇图打开,但见一幅白绫之上,在下角有颗血红印记,印文是“九幽帝君”四个字,另外中心处是一女人的红唇,那红唇孤犀一点,凌角分明,极为赏心悦目,但在这整个的白凌看来,不大相衬,极为单调。

    小淫虫邬善摇摇脑袋,不屑地道:“有什么了不起,一颗方块,一张嘴巴,哼-”

    铁掌邬良脸色一沉道:“要知这红唇图一旦落入武林人手内,即可称雄一世,威镇一方”

    小淫虫邬善道:“呢!这等厉害,送与葫芦堡堡主,太可惜了。”

    铁掌邬良耸声笑道:“傻孩子!爹是借他人之力,除掉中原三侠,好使红唇图到手。”

    小淫虫邬善呱呱笑道:“敢情中原三侠之死,是爹同葫芦堡堡主作的手脚害的,与笑面阴魔并无关啊!嘿嘿!”

    铁掌邬良自悔失言,声严语重地心道:“善儿!切切记住,此事绝不能随便泄露。”

    小淫虫黄板牙一眦道:“爷们是一言为定,但有条件!”

    铁掌邬良气得哇呀呀怪叫,喝道:“跟老子谈条件?真正岂有此理?岂有此理!”

    “有理也好,无理也罢,咱要你把妞儿赏给我作老婆,但爹却不能揩油?”

    “混账!老子会跟儿子争女人?”

    “那你真是爹了,再见!”

    “那里去?”

    “找个没有人地方,乐上一乐!”

    “拍!”

    “你打人-”

    铁掌邬良气得满脸发青,但他对自己儿子,溺爱已深,只有瞪着眼说道:“知道抱的姑娘是谁?”

    小淫虫红着半边脸道:“反正是女人,女人就行!”

    铁掌邬良肃容说道:“根据葫芦堡堡主的口气,她可能与红发仙姬卫嫦娥有关!”

    “卫嫦娥又是何许人也?”

    “是位武林上了不起人物!”

    “敢情爹怕卫嫦娥,就不叫小爷乐子了?”

    “混账!如果她真是卫嫦娥女儿,爹倒想攀这门亲,但起码先要人家愿意,不能胡来!”

    “凭我这付尊容?!”

    “只要听话读书,爹爹自会安排!”

    “说说你的高见?”

    铁掌邹良瞪了他一眼,续道:“她既然受了蛇毒,人未清醒,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!”

    小淫虫邬善一高兴,文思大震,说道:“计将安出?小子洗耳以待!”

    铁掌邬良点了点头道:“就说爷们从葫芦堡内将她救出,谅她感念救命大恩,自然嫁你了!”

    “哈哈!可是可是堡主知道此事,就不妙了!”

    “这又是一条妙计,一旦生来煮成熟饭,那红发仙姬卫嫦娥更加要替他爹爹驼背老人报仇,嘿嘿!那时两败俱伤,谁死谁亡,乐得坐山观虎斗,说不定‘红唇图’也保险了。”

    “呱!但纸里包不住火啊!”“老子可仗着‘红唇图’之威,联络各方高手,羽翼既成,还怕什么堡主?仙姬?哈哈哈”口口口

    春雷乍绽,雨溅长流,通往火熔谷的一条奔放山泽,一片茫茫,天水一色-

    顺流而下的岳霖,正如天公变化一样,该死未死,大出了铁掌邬良意料。

    他被点的穴道突然开了。

    那是千年娃蛇“元珠”使他因祸得福。

    但水流疾速,他又不谙水性,只好翻滚在汹涌波涛内,挣扎!挣扎

    水的温度忽然增高,须臾系是一团火,又见一山扑来,那山的二侧,流着数条火熔岩液,融成了巨流,正向山泽倾注,敢情水受熔岩影响,成了火浆,人一临近,勿怪难予忍受了。

    岳霖叹道:“真是天绝我了,看来我要被火浆活活烫死!”

    求生的本能使他振臂一呼,不料一拔数丈,居然摄空变式,窜至二十余丈开外的山岩上。

    他又惊又喜,那里来的这股子急劲呀?

    再一放眼望去,忧目惊魂,身子已被熊熊熔岩包围住。

    幸好三丈外有一极大涵洞,涵洞内像是没有火岩流出。

    时间不容许他多考虑,一晃身跃入涵洞,火岩虽无,却依然热气灼人。

    他向前试探的走了几步,热气仍未消失,忽听到比比剥剥的声音。

    岳霖一时好奇,又前行数丈,但见另一洞室内,赫然有-一“流沙”池,那声音就是在这流沙池内传出。

    他见那流水冒着热泡,起伏不定,恍然大悟,流沙是火熔岩遇到山泉,逐渐形成的。

    “呵呵呵呵呵呵呵——”

    突闻七声怪笑,不知何处飞来,声音低沉而有力,宛似鬼哭!

    岳霖暗道:有鬼,急目四下察看,没有人影,正在惊异人声来自何处?

    “咯咯咯咯咯咯咯——”

    又是七声阴笑,愈发冰寒刺耳,岳霖想跑.却被一股薰热怪风挡住去路,进退不得,他擦了擦额角冷汗,心想:敢是鬼打墙?

    岳霖把心一横,索性不跑了,却听到有人森森说道:“娃儿!十八年了十八年才碰到了你这活人!”

    岳霖寻声望去,原来流沙之内长出颗黄澄澄的骷髅头?!

    他吓得簌簌颤抖,但稍一转念,妖物决不会说话啊!又不禁胆气一壮。

    精目一扫,不是骷髅头,乃是个活人脑袋,那人齐肩以下,埋在流沙内,脸上无肉,仅剩下一张人皮。

    再一打量,怪人目光潜潜,森厉慑人,那张干瘪的嘴,鱼纹累累,他的年龄必不在少数!

    岳霖战兢兢说道:“老人家究竟是人是鬼?”

    “人鬼之间,任娃儿怎的说!”

    “呢,你你在流沙内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只有这里面热,外面的世界,太冷了!”

    “哦!请问老人家大号?”

    “骷髅叟!”

    “原来是骷髅前辈!”

    岳霖突感不对,心说:“骷髅”二字太不恭敬了。

    骷髅叟倒不以为侮,反而森森笑道:“娃儿有缘,你就别想走了!”

    岳霖惊道:“骷髅前辈,敢是留难于我?”

    “老朽要传你本事!”

    “学武功?”岳霖心中一动:“但小子要学天下第一的武功!”

    “呵呵!”骷髅叟眼眸电炽:“老朽不授天下第二之徒”

    “小子不大相信!”

    “你且看来——”

    但见骷髅叟两只瘦骨嶙峋怪手突的由流沙中伸出,立时一般奇大劲风,电石雷火般向洞顶一块丈许大垂乳卷到。

    “轰-”

    震耳的一声爆音,丈大垂乳,四散崩裂,弄得整洞室摇晃不定,直如天塌地陷!

    岳霖大喜过望,急道:“小子愿跟前辈习武!”

    骷髅叟惨厉地笑道:“娃儿可能吃苦?”

    岳霖胸脯一拍道三“为父报仇,再大的苦头,甘之如怡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说,娃儿更该下来了!”

    “呃!下流沙?”

    “不下流沙,怎能习得‘水火戏济’神功!”

    岳霖既看出骷髅叟不是等闲之辈,虽感这事太危

    险,但没有危险怎能成事业呀?他心中一惨,默默祈祷道:“爹呀!为了杀笑面阴魔,孩儿即使被流沙烧死,也情甘意愿!”一咬牙“咚!”就跳了进去!

    立时热浪侵身,奇痛炽骨,他痛的牙齿打战,头冒热气,但他硬是哼也不哼!

    骷髅叟阴恻恻地道:“等了十八年不算冤枉,果然娃儿根骨不凡!”

    岳霖喘了口气道:“请问前辈!人在流沙中,手脚不便,武功怎的个学法?”

    “泡上个十年八年再说!”

    岳霖大惊失色道:“这么久?”

    “如非你根骨不错,二十年老朽还没有把握哩!”

    岳霖心中一动,只有认命了

    口口口

    晃眼两月,岳霖久经流沙习练,已不为苦,他饿时由骷髅叟凭内家潜力;掏壁洞里的蝙蝠吃,茹毛饮血,他过着半原始生活。但他反而兴致勃勃了,他已体会到内身上的刚阳之气,有种说不出的力道,可达上梢,尽管他不知道如何用法,但他忖知一旦明白个中奥妙,那将是“惊天地”而“动鬼神”的事了!

    这一天。

    骷髅叟惨厉地笑声大作!

    岳霖心中大异,他已有两月没听到这种笑声!

    骷髅叟说道:“霖儿!可以离开流沙了!”

    岳霖楞了半晌道:“真的吗?但我仅在流沙两个月?”

    骷髅叟幽幽地道:“就是我也不解,但你‘水火既济’神功确已练成!”

    “唔哈哈哈!”

    岳霖先是一愣,继而狂笑着,一晃身跳离流沙,久压的心情一旦舒服,他有此疯狂,他真的流下泪来。

    “呵呵呵!”

    骷髅叟的阴森笑声大起,历久不绝,他也离开了流沙。

    岳霖一时愣住,因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骷髅叟在洞内行走,忙问道:“伯伯!你不是说一生不离流沙?”

    骷髅叟犹若未闻,突然暴喝一声:“霖儿注意”说罢身子一矮,展开了诡异地快速身法。

    但见他由疾而缓,每一个起式,分成几个动作-双手护丹田,挫腰,屈腿,运气,扬掌,起飞等等

    岳霖不由照样比划,仅也是顿饭光景,他已将这套身法练的得心应手。

    骷髅叟迫不及待地道:“记住!身法叫‘魅影魑烟’,掌法却叫‘雷火八式’”他双手一晃动,脚踏子午,一字一字地续道:“丹田一提,刚阳之气油然而生,走‘任’‘督’,贯‘百脉’,此刚阳之气即可还心由之,此乃‘水火既济’-然后力贯双肘,左右龙虎掌虚实并用,欲攻左掌,右掌为饵,欲展右掌,左掌为饵,欺敌于刹那,制敌在顷尔,‘阴阳’为用,‘赫引’为诀,哈哈!此乃‘雷火八式’第一式——断命追魂-好,出掌!”

    岳霖照式攻出,那掌起处,直如万马奔腾,隐挟风雷之响“轰”的一声,削壁上石火扬烟,陷成了三尺深,五尺宽的黑洞!

    他赫的一愣!眼前那张脸一一笑面阴魔的脸又出现了。

    一掌击他个粉碎,要使那张脸模糊一片。他狂笑继以狂哭,但他终于呆住了。

    又是幻想,那里来的笑面阴魔?!

    忽然他听到极阴沉地呻吟声!

    一回身,大惊失色,敢情骷髅叟喘息地下,已然混身颤抖,皮包骨的脸顿愈发苍白没一点血色。

    他扑倒骷髅叟怀中,哭道:“伯伯!你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霖儿!我们来生再见了!”

    “你不能死?”

    “十八年前就该死,这已经是多活的了!”

    “到底为什么呀?”

    “十八年前武林有场大劫,那时伯伯被正派人物视为邪魔,因而武当、少林,华山,昆仑等九大掌门人,率同黑白两道高手,在一座渺无人迹的深山里,大战三昼夜。”

    “结果呢?”

    “伯伯手刃了近百高手,终以寡不敌众,被九大掌门人各施绝学点了三十六道‘阴’穴。事后犹恐我不死,又把我挟来此地,丢弃流沙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也太心黑手辣,但伯伯当时何以不死,而今事隔十八年,却却”

    “霖儿别难过,说起来也是造化弄人,天公安排,我当时固忖必死,不料流沙之热,却能克制‘阴火’之寒,由而我练成这冷热交煎的‘水火既济’神功,但因复仇这念太甚,运功过急,‘阴穴’虽解去,寒毒却浸入了骨髓之内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伯伯不能离开流沙?”

    “离开流沙一个时辰则寒气暴发,凝血而死。”

    “伯伯”

    “可惜我功亏一篑,未能将‘雷火八式’全部传你。”

    “伯伯”

    “咯咯咯!”骷髅叟吐出二块紫色淤血、身子开始颤抖,声音转低

    岳霖止不住放声大哭,他紧握着骷髅叟两只手,他的手冰冷的怕人。

    骷髅叟喘了口气,呐呐说道:“霖儿!时间无几,伯伯有事求你了”

    岳霖硬咽地道:“你为我苦熬十八年岁月,又为我舍身传艺,霖儿再不肖也愿为伯伯赴汤蹈火!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!”骷髅叟笑声如哭,倏的他精神大振,道:“第一、杀掉九大掌门人”

    岳霖不知他回光反照,弥留无几,惊喜地道:“我答应!我答应但伯伯不会死的!”

    骷髅叟摇了摇头,叹道:“第二第二你访寻位女人”

    “什么样子的女人?”

    “金红色的头发好诱惑人的头发她她叫红发仙姬卫嫦娥”

    “找她有什么交待?”

    “把她那顶上美发割去,为我陪葬。”

    “她她要是不肯呢?”

    “提头来见!”

    “伯伯你俩必有一段不可解的恩怨吧?”

    “哈哈!说起来太长,来不及了,我怀里你拿去呵呵呵呵呵呵呵!”

    七声惨笑,结束了一代奇人骷髅叟的生命

    岳霖与骷髅叟二月相处,已有了真挚情感,尽管骷髅叟有时近乎冷酷,但!他,人是慈爱的,何况正因热爱自己,甘愿把生命送掉。

    他激动地大哭,狂叫,许久,许久方强止住悲痛,记得骷髅叟临终之时,还说胸前有东西自己取去

    岳霖颤抖地解开骷髅叟上衣,一只黄土布的布袋赫然入目。

    好奇的打开一望,他又哭了,敢情是一袋子的明珠,和十两散碎银子。

    岳霖出了半天神,默念:“伯伯!你临死还不忘霖儿盘缠钱,你怕我流落江湖受苦吧?唉!有生之日,不忘此恩此德,决以性命,践伯伯所约几事”

    他忍住跟泪,将骷髅叟遗体放在一山洞内,外面以大小石块堵起,然后向“墓门”叩了三个响头,说道:“霖儿走了但霖儿会回来看您?”

    口口口

    岳霖以绝顶轻功,离升火熔谷,潜意识使他走上葫芦堡途径!

    落日余辉,夕限已是无限为的时候了,他的心情,宛似西降的太阴,逐渐逐渐阴沉了。

    他想起世上该杀的人术多了,笑面阴魔!九大掌门人:还有葫芦堡的堡主!

    但他一转念,杀人能说不是罪过?尤其杀九人掌门人?素无仇恨,太勉强了。

    他有些后悔,不该答应骷髅叟这种事。

    但他又岂能拒绝他的恩人吗?

    葫芦堡已逼近面前,他把心里的矛盾暂时抛开,他要探葫芦堡救小玲,他认为小玲可能是被捉回去了。

    岳霖此时自揣武功,登峰造极,是以连笑面阴魔,九掌门人均未放在眼里,何况这座小小的葫芦堡呢?

    他不待天黑,双肩微晃,施展开“魅影魑烟”

    但见他快如鹰隼,系如掣电,眨眨眼踏遍了堡中每个角落。

    没有发现小玲?

    竟然连堡主及亚彪那小子也不知去向!

    他随手抓了个庄丁问道:“你们堡主呢?”

    那庄丁大叫道:“打鬼!打鬼!”

    岳霖气的双手微一用劲,那庄西惨嗥一声痛昏地下。

    不顾庄丁死活,长身又抓住位大汉。

    那大汉说道:“你你是人吗?”

    岳霖这才悟解出泡了两个月流沙,模样八成够难看了。

    他声音和缓地说:“我问你们堡主在那里?”

    那大当似上胆气一壮,仍然瑟缩地道:“堡主去开武林大会。”

    “那里的武林大会?”

    “听说在长安,由武当掌门人主持,为的对付笑面阴魔!”

    “呢!笑面阴魔也到了长安?”

    “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哼!有位小玲姑娘呢?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驼背老人的孙女?”

    “正是她!她在不在?”

    “被位后生小子救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话可真?”

    “哄人不得好死!”

    岳霖略一迟钝,忖知他说的后生小子就是自己,由此推想,小玲定是被那暗害自己的蒙面人掳去!他见无话好问,于是,一松手,一转身,人已飞出了葫芦堡。

    他得悉长安有武林大会,又获知笑面阴魔到了那里。

    既然小玲不知去向,只有找笑面阴魔先了清血债

    口口口

    某天-岳霖到了长安。

    他虽也在江湖上跑动了几个月,真正的通都大邑,还是平生第一次。

    他从小即生长山林,见到长安市上,百业杂陈,熙来攘往,有些茫茫之感。

    在街上兜了几个圈子,天色已晚,心想找家客栈,有事明天再探听吧?

    他连连走了两家客栈,都说客满,又在西大街找到有名叫“高陆”的客栈,依然吃了闭门羹。

    他怏怏地正要再作第四家打算,身后“嘿”的一笑,一半大孩子擦身而过,却指着店小二骂道:“你王八羔子!有眼不识泰山,怎知人家没钱?”

    岳霖心中一动,敢情这孩子打抱不平。见他十四五岁,生得浓眉环眼,朝天鼻,扁扁嘴,一张皂王脸,对煽风耳朵,脑袋上还顶着三根小辫子,挂着铃铛。

    “叮铃铃”一响,他脑袋晃起,手中八股描金扇摇起,又向着出神的店小二喝道:“开店的要凭着招子亮,凭你小子,嘿!拿着茶壶当夜壶,早该卷铺盖去了。”

    岳霖一听,怎么?这黑孩子好缺德,拿人当成夜壶比。

    店小二见黑孩子,年龄不大,衣着华丽,登时换了付笑脸,道:“少爷先别生气,慢慢商量。”

    “放屁!他要住店,我也要住店,知道吗?哥们是朋友,拿去。”一伸手,摔了块三两银宝。

    店小二见钱眼开,弯着腰道:“大人不把小人怪,少爷们请!”

    黑孩子朝着岳霖白牙一眦,笑道:“该明白吧?这年头看的是衣服,不是看人,你自己照镜子瞧瞧看,满身黄沙,一头臭泥,衣服比要饭的不如,人家不拿棍子揍你,就够便宜了。”

    岳霖心说是这样啊?感激的道:“小兄弟,你真是位好人。”

    黑孩子肩膀一耸,道:“好人可别得不到好报?进来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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