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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笔下文学 www.xxbxwx.net,关山海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在朝堂上,在市井间,东江军的传奇,很快就成了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人们最津津乐道的话题。然而我们那位可爱的毛大帅,却做出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——在魏忠贤带着他的徒子徒孙对东林党人穷追猛打,已然取得决定性胜利的时候,毛文龙竟然无视魏忠贤的好意和暗示,拒绝在皮岛和东江镇为九千岁修建生祠!而毛文龙用大白话写给魏忠贤的回信,更是让人啼笑皆非,大意是:皮岛太小,容不下九千岁博大的胸襟和伟大的人格;镇江太危险,他可不愿成天看着鞑子兵对九千岁的金贵之体狂喷唾沫。最后,他还给魏忠贤提了个建议,可以让朝鲜国王在汉城修一座生祠,既安全,又能彰显九千岁的恩泽。魏忠贤收到毛文龙的回信后,气得又叫又骂,偏又拿他没办法,只好悻悻作罢。

    听到这里,戚辽忍不住大笑起来,这个世界,终究还是鸟人比较吃香的。毛文龙这个举动,看似得罪阉党,实际上却在民间和士林当中留下了极好的口碑,实在是大大的妙招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长街上突然鼓噪起来。两人循声望去,只见熙熙攘攘的人流之后,赫然出现了一支庞大的商队。队伍尚未靠近,臭味便冲天而来,惹来行人一片咒骂。无需开道,不用吆喝,只要车队一靠近,路上的行人就会非常自觉的往两边退散。臭味是从拉货的驴子身上散发出来的,行人尚能避开,只苦了那些摆摊的小贩,来不及躲,就只能生生闻着那股子不知道多少年攒下来的臭气从跟前抹过。那些驴子走得慢,数量又多,一时半会儿走不完,一边走,还一边吹鼻子咧嘴巴不停的砸吧唾沫,时不时拿尾巴甩甩虫子,腰子一扭还放个屁,直把半条街搞得臭气熏天。

    与驴队同行的掌柜伙计们满脸堆笑,拱拱手,时不时朝驴屁股上甩一巴掌,朝掩鼻臭骂的行人抱拳抱歉。那些驴子不乐意了,凭什么我们拉货还要冲恶人啊,于是开始抗议,大耳朵甩甩,又是一个响屁,然后得意洋洋的望着人们,看你们能把老子们怎么着……

    “嗡!”人群再也受不了这股子臭味,在叫骂声中一哄而散。

    驴子赢了,赶驴子的人笑了,能放屁的驴才是好驴。这些驴子,可是他们大同王家精心驯养的,脾气大,力气也大,耐力更好,岂是一般犟驴能比的。

    成大胡捂着鼻子,嘟囔道:“这王家商队都成京城一景了,每回来,都会清出一条街,那一个叫臭!”

    戚辽眼瞅着这支庞大的驴队从眼皮子低下走过,问道:“这王家是做什么买卖的,六七十头驴子,看着像是大买卖。”

    “皮毛、茶叶、棉布,啥都做。从大同到关外,两边鞑子都有往来。”成大胡不是北京人,可几年混下来,早就成了京城通,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物比本地人还门儿清。

    “关外?”戚辽讶道,“去关外的买卖,不都走得海上吗?这会儿大战刚歇,他们怎么还敢出关?”

    成大胡道:“大人有所不知,这王家可是大同地面数一数二的大族,大商号,手下光是护卫就有一二百人,黑道白道哪个敢得罪他们?别看咱大明跟鞑子打得热闹,可越是乱,赚头就越大。关外那些当兵的,一年上千万两的军饷,往哪儿花去?不就靠着他们一趟一趟的往外头拉货。当兵的拿朝廷的银子,他们赚当兵的银子,再拿银子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当官的都喂饱了,那还不是一路放行,地方上还会派兵保护他们。我看就是鞑子的地面,王家人都敢去走一走。”

    “朝廷严禁跟鞑子做买卖,王家也敢?”戚辽追问道。如果王家真敢暗中跟后金往来,那就不是走私的罪过了,而是通敌叛国。身为锦衣卫,戚辽对这方面的讯息格外敏感。

    “这可就不好说了,”成大胡道,“这世道,都是说一套,做一套。不过我看王家也不敢。”

    “但有十分利,商人便会铤而走险;但有百分利,杀人放火在所不惜。”戚辽说出了一个亘古不变的事实,眼中的神色也变得冷峻起来。

    “王家……”戚辽突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篇文章,说是在明末,后金之所以能在小冰川时期艰难的熬过灾年荒年,靠得就是关内商人不要命的走私,而这些胆大包天的商人,正是后世大名鼎鼎的晋商!

    戚辽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念头。

    “大人!”成大胡喊了他一声。

    “大胡。”

    “在。”

    “给你半年时间,你去山西一趟,”戚辽从怀里摸出几张三五十两的银票,推到成大胡跟前,道,“去查查王家跟平遥、太谷、介休的晋商到底是什么关系,王家跟口外的蒙古有什么买卖往来;每年几月出货,几月进货,走得哪条道;跟哪些衙门打关系,收买了哪些黑道上的人;必要的时候,混进王家或相与的商号去当卧底也行,只是三个月后必须给我一份回报,越详细越好。”

    成大胡一凛,道:“大人,你这是要查王家?”

    戚辽一摆手,打断了他,道:“你记住,这次去,你是去查,而不需要有任何动作;去卧底了,就老老实实的给他们办事,别再把自己当北镇抚司的人,也不许对任何人透露你的身份。”

    “诺!”成大胡见戚辽说得如此认真,便不再多问,肃然领命。

    玩事预则立,不预则废。戚辽算了算时间,三个月后,差不多正好是努尔哈赤去世前后;也正是袁崇焕筹备派人去后金“吊唁”前夕,如果大势仍按原先的轨迹发展,那么半年之后,很多事情就可以拿来做文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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