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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笔下文学 www.xxbxwx.net,囚绿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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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与忘忧在此地隐居多久了?”

    “近十年了。当初从牢中出来以后,便一路往西,寻了这人迹罕至之处住下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这十年间,你可曾听闻这山下村落的异常之处?”

    “异常之处?可是说那邪阵?你们是为此而来?”

    见刘诚脱口而出“邪阵”一词,时祺点点头,道:“正是,刘兄可是知道些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不通仙门之事,当初也是为了……那事才去粗略研究了邪修一道。初到此地,还是忘忧觉察出了些许异样。我去村中义诊之时,有意去村中祠堂看过。忘忧说,那阵与良户村中的颇为相像,或许出自同一人之手。”

    时珏已经饮尽了那碗药,听着这话就道:“也就是说,这阵法至少在十年前就有了?”

    “应当是同良户村差不多时候就有的。”刘诚面上泛起惭愧,继续道。

    “此地偏远,村中多为凡民和未曾有修为的小妖,都是无知无觉。而我素来只通些药理,对这阵也是无可奈何。只能匿名向此地仙门驻镇处修书,但最后都石沉大海了。最近这些年,山下村落人丁越来越稀薄,我猜想也跟那阵有关。却当真是有心无力……”

    绿央安慰道:“此阵确实难对付,非你一己之力能抗衡,不用自责。”

    时祺脸上不大好看。

    言尽于此,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。当初她重回晋州仙门,将五同宗基本搅了个遍。整个仙门乱成一团,根本没空去管束各驻地处。底下各处没了上头的约束自然是有空就钻,乐意落得个清闲,对这些东西当然能不管就不管。这才将此事拖延了如此之久。

    时祺心下更是笃定了回去后要好好整治一番的想法。

    三人深觉此事牵扯甚多,需得更快处理才好。

    时珏饮下药,人已经松快不少,三人便打算即刻往山那面的雍州去。

    临走,绿央还不忘又给忘忧修愈一番,那个美人的灵体终于有了下半身,越凝越实。和刘诚站在一起,远远望过去只道好一对璧人。

    惹得刘诚差点又要下跪,绿央是好一番阻止。

    临了刘诚拿粗布装了些药草,给每人腰间悬上一个,道:“山中蛇虫鼠蚁甚多,咬上一口也是不好受的。有了这个,可以挡一挡。”

    三人道了谢,马不停蹄地顺着刘诚指引的方向往雍州赶。

    刚刚到了雍州最近的仙门驻守据点,三人就见到了同在此地探查的风羲。

    绿央为了避嫌,留了时祺和时珏同风羲商议,自己在堂外闲坐。便恰在此时收到了溪山的回信。

    许久未见的绿蝶突然跃在指尖,绿央心里又是欣喜又有些恼意。

    “卿卿勿忧,往蓬莱,抛琐事。卿安吾方安。”

    这是催着她速往蓬莱去,不要陷入这些仙门纷扰之中了。绿央心中怅然,终于想起此次出桃源的目的。

    以自己现在的身份,确实不好过多插手仙门的事情。省得暴露了,叫重风等人知道,又要给时祺他们惹上一身腥骚。左右现在已经和风羲碰了头,且让她们两个宗主做自己应做之事就好了。

    算算时间,自出来到现在,已经有月余,也确实是时候去蓬莱了。

    打定了主意,当天晚上绿央就同时祺和时珏说明了心中打算。

    时祺倒也没拦,只说:“我送师姐去,或者时珏送也行,总得有个人跟在你身边,我们才算放心。”

    她原本也不想绿央再被这些事情烦扰,去了蓬莱有那边两位宗主看顾着,她反而放心。

    时珏也是目光灼灼地盯着绿央。

    “我又不是小孩子,哪里需要你们送!你俩未必也太小看我了!没有你们随时随地在旁边念叨,我片刻不停,只消不到一日就能到蓬莱。那阵法不仅伤及平民,或还波及仙门众家,你俩还是先办正事要紧。”

    绿央话说得满,时念安和时良琰也说不出推拒之词,当下宗门之事也确实棘手。于是乎也只能说些“注意”“当心”的啰嗦之语。

    第二日,趁着天色早,时念安和时良琰送绿央出了院,又拉着好一番嘱咐。说话间,绿央见一身蓝衣的风羲不知何时也出来,站在不远处正出神地望着她。由着先前刘诚和忘忧的事,绿央不免也多看了她两眼。

    风羲迎上她的目光,半分没有退拒。

    两人就这么有意无意地对视几下,绿央应下对面两人的嘱咐就收回了注意力,不再把目光分过去。

    只说了最后两句话,便转身借风而起,留下两声钗环的轻响,便消失在众人目光之中。

    风羲微微仰头,还有些征神地望着天际。刚刚那在发间摇晃的铃兰,将一些浸染了铃兰香气的记忆也带了出来,叫她出了神。

    时祺和时珏刚好也走了回来。略过她身边之时,瞧她模样,却留得一声冷哼。

    “莫不是梦鱼也有什么地方与师姐相似,让风宗主又对我这位朋友起了心思?这回是眼睛、鼻子,还是那身绿衣,又或者……铃兰发钗?”

    时祺话说得毫不客气,她记得当日绿央所说,但就是揣着心思故意要拿话去呛风羲。多年养成的习惯,不是一时半刻能改的。

    这些年她除了在正事上维持了宗门之间的礼数,其他时候都从未给过风羲好脸色。

    末了,她还故意抬起手晃了晃腕间的莹白花朵,道:“我劝风宗主还是别想了。世间铃兰难寻,而且,最好的那一株也已经在我这儿了。”

    时祺确实知道言语的利剑要戳在哪一点上,才能在风羲维持得极好的涵养上激起波浪。

    果然,风羲侧头去看时祺,面上是一贯的平波无澜,眼中却带着些冰冷之意。

    偏生此刻时珏又状若无意地补了一句:“我若是没记错,梦鱼似乎提过自己已有夫君吧。”

    少年脆生生的声音,带上了独有的俏皮,听上去全然没有什么攻击性,却让风羲身体明显僵了一瞬,眼中腾起些不明意味的情绪,垂在身侧的手将那用料讲究的衣摆都捏出了难看的褶皱。

    时祺看她这个样子,心里终于舒爽了些,迈开脚步,边走边说:“风宗主,收起你的心思吧。当下还是商议阵法之事要紧些。”

    直到两人已经走远了十来步,风羲仍垂首摸着腰间银链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那银链一看便是雍州特有的饰物,是雍州人惯常环在腰间的。通体以银打造,镶嵌有细碎的绿宝石,摆弄间折射出晶莹光彩。不过瞧样式,并不是近些年时兴的款,似是陈年旧物。

    终于被那绿宝石的光刺得有些眼酸,风羲松开已经被摩挲出些许温度的银链尾巴,跟着那两人的脚步进了议事殿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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