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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笔下文学 www.xxbxwx.net,时光走了你还在(全2册)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宋冉坠楼事件发生后的第三天,大雪停了,但北风依旧刮得很猛烈。吃过晚饭,郁桐和妈妈林晚手挽手走在横陵道上,母女俩边走边聊,林晚问:“冷吗?冷就别送我了,你赶紧回学校去。”

    郁桐拉高了围巾挡着脸说:“不怎么冷,还好。我好久都没有跟你这样聊天了,我想再走走。妈妈,你冷吗?”

    林晚苦笑着自嘲说:“他给我买的都是进口的皮草,好东西啊,怎么会冷呢?”

    郁桐说:“下次你别要了,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,皮草不能穿。”

    林晚叹气说:“要是我能做主,我一定会说不要的。”

    郁桐心疼地问她:“妈妈,你最近过得好吗?他……还有没有再动手打你?”

    林晚说:“没有,最近什么都好,别担心。哦,对了,再过一阵,我可能就是‘唐为’的公关部经理了。”

    升职加薪是好事,郁桐却并没有为林晚感到有多高兴,说:“哦,那就好。”

    林晚嫁给唐舜之后的第二年,她就向他提出,想进唐为影视公司工作,哪怕就是做做普通的后勤也好,她不想闲在家里荒废时间。工作一来能充实她的生活,二来也能锻炼她的能力,提升自信。

    唐舜一开始反对,但后来还是同意了,就把林晚安排进了公关部。虽然唐为影视公司是唐舜一手创办起来的,他是公司的最高决策人,他想把林晚弄进公司,有很多职位都可以选,但他还是让她从低层做起,一开始只做普通的公关部职员。

    后来几年,林晚从职员做到副经理,全都是靠她自己。她自己也没有想到,一个曾经做家政、做收银员、做旧衣回收,还在菜市场卖过菜的女人,没有高学历,也没怎么见过大场面,可是到了公关部竟然很快就摸清了门道,并且做得顺风顺水。就连她的丈夫都赞她有天赋,说以前小看了她。

    林晚刚嫁给唐舜的时候,总是战战兢兢的,好像什么都不懂,什么都不敢,完全没有主见。她只要和唐舜出席宴会,必然是唐舜走到哪里,她就跟到哪里,生怕自己一个人不懂得怎么应对那些上流社会的人,给唐舜丢了脸。就连和阔太们说话,她也总是低着头,声音很小,不太敢发表意见。

    但现在,她的头抬起来了,腰挺直了,说话也大声了,从社会热点到公司发展,她都可以和别人谈上一谈。在宴会上,她甚至更喜欢跟一些部门经理、公司老总推杯换盏,反而不太喜欢和阔太们议论当季流行或者是哪个明星的八卦动向。虽然她在唐舜面前还是经常如履薄冰,谦卑隐忍,但在外,她意气风发,尤其是在唐舜看不见的地方,她甚至偶尔会流露出一种得势的骄傲。

    有一次,郁桐看着以前那个灰头土脸、起早贪黑、为了生计而经常对人低声下气的女人,在商场里因为服务员的一点点怠慢而大发脾气,她才恍然惊觉,她的妈妈和以前不太一样了。

    郁桐有一会儿没作声,继续挽着林晚走。

    林晚以为她可能还在为皮草的事不开心,就说:“这样吧,等冬季一过,我就把皮草都卖了,把钱捐给安澜院。如果能帮到里面那些残疾或者无依无靠的人,也算是做一点补偿了吧?”

    郁桐问:“他会不高兴吧?”

    林晚说:“不高兴也是一时的,他不高兴就算了,只要我女儿高兴就好。”这句话跟以前是一样的,她说起“我女儿”三个字时,声音铿锵有力,舌尖像含着蜜,嘴角会带着笑。

    郁桐把林晚挽得更紧了,头还在她的肩膀上靠了靠。

    母女俩走着走着,突然,背后有两束车头灯的强光直射过来,原本寂静的冬夜长街被咆哮般的汽车引擎声打破了寂静。

    郁桐回头一看,那两束强光就像两团火焰,直直地烧进眼睛里,她的眼睛几乎就要睁不开了。

    耳边巨雷一般的引擎声由远及近,郁桐反应过来,大喊了一声:“妈妈,快躲开啊!”她把林晚朝路边一推,自己却没站稳,扑倒在地上,抬头一看,一辆红色跑车就像张开了血盆大口的猛兽似的朝她咬过来,她吓得整个人已经完全傻掉了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,郁桐满脑子都是自己被撞飞撞死,四分五裂、鲜血淋漓的场景,她听见林晚撕心裂肺地喊了她一声,再接着就是“吱”的一声,那辆疾驰的跑车竟然刹住了,车头和她的额头之间只隔了半米远。

    整个世界有一瞬间的冻结。

    郁桐全身一软,趴在地上,大汗淋漓。

    林晚连扑带跪地冲出来抱起郁桐时,已经泣不成声了。郁桐则两眼发直地盯着面前这辆红色的跑车。

    她们都认得这辆车,这是唐柏楼的车。

    在偷听事件之后一直按兵不动的唐柏楼终于还是出手了,他从车里出来,一开口就是满嘴的虚情假意:“哎哟,怎么是你们啊?这大雪天的,车轮就是容易打滑,真是对不住了啊!”他又问郁桐,“你没事吧,我的……半个妹妹?”

    郁桐嘴角抽搐了几下,咬牙切齿地说:“我没事!”

    唐柏楼问:“要不我还是送你去医院看看吧?”他抓着郁桐的胳膊,又凑到她耳边轻声问,“我的车技表演还不错吧?”

    郁桐心头一紧,似乎意识到什么,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唐柏楼。

    林晚也来扶郁桐,替她拍了拍膝盖上的泥?:“桐桐,你真的没事吗?有事可得告诉妈妈啊!”

    唐柏楼接话了,说:“阿姨,桐桐是个好孩子,也是个聪明的孩子,有些事,她不一定得告诉你,是吧?”

    林晚隐约觉得唐柏楼话里有话,警觉地扫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郁桐说:“妈妈,我真没事,没有摔着。”

    唐柏楼说:“哦,我的意思是,会让父母担心的事,做子女的自然不说了,这也是为了您好嘛。孩子做什么都得考虑父母,要给父母安乐日子过,凡事就得掌握分寸。郁桐,你说是吧?”

    郁桐已经完全理解到唐柏楼的用意了。跑车不是打滑,而是他故意开过来的。他在暗示她不要多嘴,不要把她听到的、看到的告诉别人,否则他就会对她不利,甚至还会对林晚不利。

    虽然打电话那晚唐柏楼没有抓到郁桐,但他其实已经认定了郁桐就是那个偷听的人。郁桐没有将电话内容泄露,也算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,一来,她跟此事毫无利益关系,对商业上的事情没有插手的门道?;二来,她和林晚对自己的忌惮,他也是了然于胸的。

    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现在,宋冉死了,一场娱乐圈的风波变成了一件血淋淋的人命案,事情闹大了,唐柏楼不敢确定郁桐还会不会继续沉默,所以他沉不住气了。郁桐听见的、看到的,稍有透露,都会对他造成不小的影响,所以他决定,以动制静。

    郁桐望着唐柏楼,僵硬地笑了笑,说:“你这番话,倒是教育得好。”

    唐柏楼问:“那我的半个妹妹受教不受教呢?”

    郁桐嘴角抽搐了几下,说:“由得我不受吗?”

    唐柏楼笑道:“你也别这样看着我,你这眼神就跟看杀父仇人似的,我刚才不是没撞到你们吗?”

    郁桐说:“如果你真撞到我,免不了你的麻烦。所以你放心,你既然没有撞到我,就不会因为我而惹上麻烦。”

    唐柏楼抓到了最后一句,满意地点了点头,说:“那就好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他又问林晚:“阿姨,您这是要回家吧?我载您一程?”见郁桐和林晚似乎都有要拒绝的意思,他又抢先说,“哎,别拒绝我!我这人最受不了被拒绝了,这点儿小事,您可得听我的。”

    林晚还扶着郁桐不想放手,说:“不用,就这么点儿路,我自己走着回去就行了,真不用!”

    唐柏楼就像没听见林晚说什么似的,一只手硬生生拉开了她,另一只手打开了车门:“阿姨,上车吧。”

    那一瞬间,郁桐清晰地感受到,唐柏楼是在用行动告诉她,他有人质在手。她看着他有点粗暴地将林晚塞进车里,开车前还隔着车窗对她轻蔑地笑了笑,始终敢怒不敢言。望着远去的尾灯最终消失在路的转角,她还在原地站着,好一会儿,一动也不动,而北风刮得更肆意了。

    那天之前,郁桐的确是不想沾染任何跟唐柏楼有关的事情,而那天之后,她是不敢沾染了。对她而言,唐柏楼就是一辆潜伏在暗处的跑车,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呼啸而来,置她于粉身碎骨的境地。

    她也故意不再关注宋冉之死的后续消息了,她的世界,便只剩下学校、工作室,还有十八楼。

    这年的二月,白雪缠绵了一整个冬天,郁桐看见的最后一簇,便是从十八楼后院的屋檐上“啪嗒”落地的一簇,并且很快就化了。整个世界的白色都少了,取而代之的是柔和、微黄的阳光。

    学生们都已经放寒假了,十八楼的生意比平时冷淡了很多,阿伊和小卓都在积极地向老板申请放假,想提前回家过年。老板是个禁不住软磨硬泡的人,他老早就被说动了,却还故意不动声色,一边喝咖啡一边慢悠悠地问:“放假?小卓,你的‘苍山之雪’咖啡现在能做到不失手了吗?”

    小卓得意地拍了拍手,说?:“哈,就知道你会问这个!能!百分之百,绝对没问题!”

    刘靖初看了小卓一眼,又问阿伊:“那你呢?你的盆栽蛋糕的十款造型、十个名字,都想好了吗?”

    阿伊前一秒还在跟小卓得意,这一秒被刘靖初一问,立刻苦了脸?:“老板,这不是上周才提出的计划吗?你看我每天在这儿忙进忙出的,哪里有时间嘛!不如你就赶紧给我们放假,那我不就可以回家好好想一想这事了吗?是吧?”她说完撞了撞小卓的胳膊,小卓急忙说:“就是!就是!”

    刘靖初看了看一直在专心算账的郁桐,问:“你呢?你也申请提前放假回家吗?”

    郁桐一愣,说:“我?我无所谓的。”

    小卓跟阿伊齐齐瞪了她一眼,显然有一种碰上猪一样的队友的感觉。

    刘靖初笑了,说:“看见没?学学人家,你们俩就知道偷懒。”

    阿伊和小卓齐声撒娇:“老板啊——”

    刘靖初说:“别说了,阿伊,你什么时候把你的盆栽蛋糕的计划理出来了,我就什么时候让你放假。”

    阿伊气得两腮像各塞了一个小气球似的,只好嘟嘟囔囔地干活去了,还不忘再瞪了郁桐几眼。

    这天夜里,关掉了十八楼门外的营业指示灯以后,刘靖初是最先离开的,接着就是阿伊和小卓。刘靖初回到家里才发现自己落了一份很重要的合同在铺子里,只好又开车回去拿。

    那时已经十一点多了,

    十八楼里隐隐还有灯光透出来,卷帘门只关了一半,柜台里还有人坐着。

    “郁桐?”

    电脑开着,浏览器搜索栏里的四个字立刻让刘靖初恍然大悟,他吃惊地问:“你在帮阿伊查资料?”

    郁桐正在搜索有关盆栽蛋糕的资料。

    郁桐说:“你说她做好计划就放假的。”

    刘靖初问:“你也着急放假?那白天你怎么不说?”

    郁桐说:“我不急。”

    刘靖初接着问:“为了他们俩?”

    郁桐嘴里没说,但表情已经默认了。

    刘靖初大概觉得自己之前对她的那番教训不是没有收效的,倒还有点得意,勾着嘴角笑了。

    他说:“你要在这儿查资料就把门关好,别敞着,休息室的被子不够暖的话就开着空调睡,空调遥控器在床头的柜子里。哦,对了,里面的电池可能已经用光了,你左手边的抽屉里有新电池。”

    他又说:“刚才我看饮水机里面已经没水了,冰箱里的三个蓝色罐子里面装的水你是不能碰的,那是我用来做甜品的,柜门上那红色的玻璃瓶里面是蜂蜜水,你要是渴就凑合着喝吧。记住了,红色的能喝,蓝色的不能喝,嗯?哦,还有啊,后面楼梯的声控灯不太灵,你得脚步重点,不然它感应不到。哦,还有……”

    郁桐把头一偏,微笑着问:“还有什么,老板?”

    刘靖初被她这么一问,也意识到自己突然变啰唆了,故意板着脸说?:“没什么了,你继续吧。”

    郁桐看刘靖初走了,便继续她的复制粘贴,把有用的资料归进一个表格里。原本她只开了电脑旁边的一盏小夜灯,光线很暗,但她忽然觉得室内明亮了一点,抬头一看,发现身侧的落地灯被打开了,橘黄色的灯光正好投射过来,柔和而温暖地将她包裹在其中。刘靖初的手指刚刚从开关上移开,视线也刚刚从她的身上移开,正微微弯着腰钻出半垂的卷帘门。郁桐望着那个背影,轻轻地笑了。

    这天夜里,郁桐查着资料就越来越困了,后来便迷迷糊糊地趴在电脑前面睡着了。大概凌晨五点的时候,她被一阵冷风吹醒了,狠狠打了个哆嗦。她伸了个懒腰,半眯着眼睛看了看自己奋战之后的成果,觉得颇为满意,忽然又意识到什么,扭头一看,发现自己忘了关十八楼的大门。

    卷帘门一直都是半垂着的,里面的玻璃门也开着,望出去,外面还是漆黑一片。

    郁桐赶紧过去把两道门都关了个严实,又看了看时间,还早,于是打算到后院的休息室里再接着睡一会儿。这时,她的目光忽然停在柜台旁边那张半圆形的玻璃桌上,那桌子上不是应该放着她的斜挎小包的吗?一个枣红色的细肩带的方形牛皮包,里面有她的钱包、钥匙和手机。

    那个包怎么不见了?

    十八楼里里外外她都找过了,没有。她很清楚地记得,昨天夜里刘靖初离开的时候她的包还在。难道后来十八楼里还有人来过?是小偷?可是,她的钱包里什么卡都没有,只有几百元现金,手机也是很老的款式,要说钱,收银台里还有好几千块钱现金,却分文不少,这小偷到底图什么?

    当郁桐找遍了十八楼却依旧毫无所获,而门外的黑暗之中缓缓有微光透进来的时候,她两腿有点发软,跌坐在椅子上。后来一整天她都无精打采的,而且眼皮总是跳。她心里暗暗发慌,还险些因为走神算错了客人的单。

    刘靖初以为郁桐是因为熬夜查资料没有休息好,所以精神不足,中午他还故意冲多了一杯咖啡,不动声色地让小卓端给她。她喝第一口就被呛到了,“噗”地一下,咖啡全喷在小卓的围裙上。

    “你到底怎么回事啊?”刘靖初跟小卓异口同声地问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对不起!”郁桐一边擦嘴一边道歉,这时,店铺外有个大学生跑了进来,喊道:“郁桐,谁是郁桐啊?”

    郁桐迎过去说:“是我。”

    刘靖初看那个大学生递了一张折叠着的纸给郁桐,郁桐展开看了看,脸色立刻更不好了。他过去问:“有什么事吗?”

    郁桐轻轻地把纸往手心里一揉,捏紧拳头说:“哦,我的包不是丢了吗,我同学电话联系不到我,托人带了小字条给我,也没什么,就是说晚上学院里有一个会要开。老板,我可以提前一点下班吗?”

    这个晚上,有那么一个瞬间,郁桐仿佛又回到了她十四岁那年。那时候,与新年的喜气格格不入的她也如现在一般,行走在冷清的城市一角,与江风、高楼、远灯、孤影为伴。

    郁桐的目的地是城里紫滨路最南端的老砖厂,砖厂外跟大路相连的那片河滩向来都是社会不良青年的聚集之地。

    那里被称为废柴滩。

    喜欢出没于废柴滩的人都不介意自己被称为废柴,因为他们从来不认为自己真的是个废柴,他们只是随性好玩、行为乖张、思想叛逆而已。

    中午的那张字条并不是普通同学给郁桐的,而是来自一个经常混迹于废柴滩的人,那个人叫盛骏威。

    整个艺术设计学院的人都知道,盛骏威喜欢郁桐。他们也都知道,流氓一般的盛骏威是每一个女生的噩梦。去年盛骏威追求过郁桐,被郁桐拒绝了,偃旗息鼓了一阵子,没想到竟然卷土重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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