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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笔下文学 www.xxbxwx.net,飞刀醉月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“姓丁的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丁开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“你最好识相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?”

    “人家夫妻团圆,你站在这里像根木头干嘛?”蓝衫少年道:“还不快走!”

    “恭喜恭喜,在下讨杯喜酒。”丁开又笑了。

    “酒酒酒,你整天只知道泡在酒里!”蓝衫少年绷着脸道:“以后再说。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,在下这就走。”口里说走,却没动身。

    “他是”赛珍珠迷惑地望着蓝衫少年:“是你的朋友?”

    “谁要这种酒鬼朋友。”蓝衫少年不屑的道:“不过他很勤快,有时替我办点不事。”

    这样说来差不多等于下人。

    “秦公子。”丁开索性装傻:“只要几碗黄汤下肚,在下越发勤快。”

    蓝衫少年想笑,嘴角牵动了一下,没笑出来。

    这时刻他绝不能笑,尤其不能对丁开笑,他必须骛持保持一种高高在上的身份和气派。

    浪子了开成了下人,这来头岂是等闲?这种活灵活现的表演,加以蓝衫少年的翩翩风度和仪表,纵是天上仙女,也会动心思凡。

    赛珍珠不禁心醉神迷,她扭动了腰肢,拉了拉罗裙,扬起水汪汪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他还没走。”她说的是丁开。

    在她眼里这位江湖浪了子片刻间已判若两人,刚才还吃香得很,此刻已成臭狗屎。

    人生际遇像过眼烟云,当真是变化难测。

    当然,丁开并不在意。

    “姓丁的,你没长耳朵吗?”蓝衫少年如响斯应,立刻沉声道:“向后转,跑步。”

    丁开伸了伸舌头,扮个鬼脸。

    但他毕竟不敢违拗,只叫他跑,他却用飞,身子-转,一起一落,离开了现场。

    本来他想隐身暗处,偷窥一下这场好戏,却又担心娄大钊等得发急,贸然闯了过来,当然-路飞纵,片刻间已到密林以外,娄大钊无恙,居然靠在一株老权根上打盹。

    他一惊而醒,揉了揉眼睛,眼珠子骨碌碌不停,正在丁开身上打转。

    “你瞧什么?”丁开瞪着他。

    “瞧瞧有什么地方走了样”娄大钊说。

    “走样?”丁开道:“这倒好,朋友深入险地,你不耽心他的生死安危,却在这里睡大头觉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生死安危?”

    “万一丁某人遭了她的毒手”

    “不会,那不是险地,那是个温柔乡。”娄大钊道:“咱担心的是你会着了迷”

    “着迷?”

    “所以咱要仔细瞧瞧。”娄大钊道:“是不是曾经宽衣解带,是否冠不整”

    “哼,臭嘴!”

    “臭嘴巴虽臭,说的可是真话。”娄大钊道:“你刚才难道没碰到一张满口谎言的香嘴巴?甜嘴巴?”

    “臭胡子。”丁开笑道:“倒是说得蛮对啊!”“嘿嘿”娄大钊得到了赞赏,更是洋洋得意,咧嘴大笑:“快快从实来。”

    “招什么?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春风一度?”

    “不错,有这个意思,”丁开大笑:“只可惜棒打鸳鸯两离分,春风难度玉门关。”

    “此话怎讲?”

    “半路上杀出了个程咬金啊!”“有这种事?”娄大钊瞠目结口;“快说,这个程咬金是谁?”

    “这个程咬金其实不像程咬金。”丁开笑道:“他生得面如传粉,唇似失丹,鼻如瑶柱,是具粉妆玉琢,风流倜傥的小生。”

    “于是那婆娘就变了心?”

    “正是,她抛弃了我这江湖浪子。”丁开苦笑道:“就琵琶别抱啦。”

    “骗人!”

    “谁骗你,这是真的啊!”“真的?”娄大钊道:“你打死咱也不信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咱只不过开开玩笑,你就跟咱-起来。”娄大钊道:“你算什么浪子,你只是个假浪子?“哦?”“若是真有此事,你小丁还憋得住这口气吗?不揍扁那小子才怪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得不错,我的确恨得牙儿痒痒的;”丁开道:“可惜就是不敢揍他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敢。”

    “没这个胆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没胆子?”娄人钊纵声大笑:“够了,够了,小丁你装起来倒是蛮像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的不信?”

    “嘿嘿,咱为什么要信,咱又不是三岁童子。”

    “对啊,你是老江湖,老成练达,老谋深算,还有-双老花眼,掺不进半粒砂子,”丁开大笑:“咱们过去瞧瞧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你说那风浪小子还在?”

    “依我估计,此刻正打着火热。”

    娄大钊双目突然一亮。托地跳了起来,叫道:“好,好,咱门这就去瞧。”

    “不怕我在骗你?”

    “骗?哈哈”娄大钊裂开嘴巴:“咱也拿不准,就让你骗-次吧。”

    显然,他宁愿受骗,却怕万一错过了那种男欢女爱的火镜头。

    当然,丁开也不愿错过,但他的目的不同,他想看的是-场假凤虚凰的表演,而且想要知道这场难得一见的好戏怎样结局,如何落幕。

    不过大体说来可以预知,绝不会是花好月圆。

    “记住,咱们只是偷瞧,脚步要轻。”丁开呆嘱道:“不可弄出声响。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,咱知道啦。”娄大钊点头。

    “不论看到什么,都不许喊。”丁开再叮嘱。

    “是是是,咱都依你。”娄大钊点头如捣蒜:“只要不蒙住眼睛就成。

    蒙住了眼睛还瞧什么?“说的对极了。”丁开耸肩一笑,两人一前一后穿林而入。

    一片小小的旷地依然,山石也依然。

    坐在山石上怀抱琵琶的人儿不见了,蓝衫少年也不见了,目光所及,空空荡荡,人迹已沓。

    丁开睁大了眼正月,怔住了。

    “就是这地方吗?”娄大钊满腹怀疑地望着丁开:“两个打得火热的人呢?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哼,骗人,果然是骗人。”娄大钊叫道:“这地方鬼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别嚷嚷?”丁开在侧耳谛听。

    “你”娄大钊只说了一个字,丁开业已身而起,穿过了旷地,他似是发觉了什么,似是听到了-种轻微的呻吟声。

    深林林繁密的枝叶遮住了阳光,也阻断了视线,-下子无法辨四周景物。

    但有声音总是好找的。

    丁开循声而往,终于看到一个摇晃的影子,那是个白色影子,高高的悬在半空中。

    是一个人,一个白衣胜雪的女人。

    这女人赫然正是赛珍珠,她被四马蹄反缚住,吊在一枝横里撑出的枝桠上。

    丁开原就料到她要倒霉,却没想到如此之快。

    凭一人之力,将另一个人四马蹄捆了起来,这不是件容易的事,蓝衫少年居然在转眼之间就办到了。

    丁开在想,他用的什么方法?娄大钊上一掠而到,先是怔了怔,及至看清楚吊住的是谁,居然皱了皱眉头”

    他没有幸灾乐祸的表情,更没有有拍手大笑。

    这莽汉表现了本色,一种可贵的本色,若是他有份能耐,很可能杀了这个女人,如今这女人中介栽在别人手里,他有什么值得得意?不过他已知道,丁开没有骗人。

    赛珍珠乱首飞蓬,形色极为狼狈,显然经过了一番挣扎,声音也成了沙哑。

    “小丁,你救救我。”她看到了丁开。

    “我不敢。”丁开说。“你你怎么不敢?”赛珍珠声音微弱。

    “五岳散人干的事,我一向不敢插手。”丁开说:“他自己会来救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自己?”

    “对,他也许会回心转意。”

    “他不会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?是怎么闹翻了的呢?”丁开道:“准是你不够温柔体贴。”

    “小丁,别说这些。”赛珍珠幽幽道:“你想不想知道一对翡翠玉马、五百颗明珠、还有十万两银子,藏在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“想知道。”丁开立刻说。

    “那你”“我怎样?”丁开道:“如果你想用这件事作为交换条件,只怕打错了主意。”

    “你见死不救?”

    “你不会死。”

    “小丁,我只剩下了一口气了。”

    “别耽心,这口气还长得很!”丁开道:“如果那个五岳散人要你死,只是举手之劳。”

    “唉”

    “对了,他是怎么把你捆起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先点了我的穴道,然后把我捆起来,然后再解开我的穴道。”

    “高明。”

    “小丁,你问这个干吗?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也想把你捆起来,可惜当时我没想出这人好法子。”

    “小丁,你好狠的心。”

    “我并不狠,我若是狠的话早就杀了你。”丁开冷冷道:“我杀你也是举手之劳。”

    “你你还是相信高一虎?”

    “要我相信你吗?你已经招供了。”

    丁开道:“要不然你怎么知道那对翡翠玉马、五百颗明珠,和那十万两银藏在何处。

    “我”

    “因为你也插上了一腿,对不对?”

    “小丁,你真精明。”赛珍珠幽幽道:“好,我说,我什么都说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自己要说,丁某人也不反对。”

    “你先把我放下来喘口气啊!”“用不着。”丁开道:“如果你的真的想说,一句放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很多话要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,丁某人一向不喜欢婆婆妈妈。”丁开铁青着脸:?你重要的说吧!

    “重要的?”

    “你当然知道,重要的是什么?”丁开道:“若是想多受点活罪,那也由你。”

    他已表明,重要的只有一句。

    “唉,我委实熬不下去了。”赛珍珠语声哽咽:“我的手”

    丁开抬头望去,只见捆住她手脚的原是一根山藤,紧勒的部位已经现出红肿,像这样细皮嫩肉的女人,这滋味想必十分难受。

    “我看到了。”丁开道:“还有你的脚。”

    “我快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绝不会。”丁开语声冰冷:“不过时间一长,可能会变成残废”

    “唉,若是这样,还不如死了干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何必,”丁开阴恻恻的道:“世间多的是跛脚美人,断手西施”

    “你”“我说全是实话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说,我说,我说了之后”赛珍珠望着丁开,目中垂泪。

    “你说了之后,丁某人自会考虑。”

    “小丁,我求你,我我先说?赛珍珠轻轻一声叹息:“那地方是在”

    忽听“崩”的一响,那根山藤断了。

    这山藤怎么断了?只见树枝了颤,赛珍珠凌空而落,同时呼的一声,斜刺里忽然飞来一条黑影。

    好快的身法,矫若游龙,疾哪闪电,半空里探手-把,揽住了赛珍珠,拧腰再起,直穿林木而去。

    丁开和娄大钊只觉前-晃,那人已掠出数丈。

    如此身手,江湖上难得一见。

    这人是谁?是江南萧震?还是五霸赵九尊?萧震的威名在于那柄剑,赵九尊雄视江湖,凭的是五霸刀,若论轻功造诣,未必有过人之能。

    这人当然不是萧震,也不是赵九尊,丁开-弹而起,滕身疾身十而去,一起一落,已在五丈以外。

    那人身法虽快,丁开:显然也非弱者。

    但就在此时,忽听一声暴喝“照打!”呼啸声中,左右两侧匀叉来五六种暗器。

    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居然早就有人隐伏在此。

    林木荫翳蔽日,看不出是什么东西,但从破空而来的锐啸中,听得出来势力十分强劲。

    丁开闻声辨位,身形闪了几闪,避开了几支暗器挨身而过。

    但就在这一瞬间,前面那人已顿失所在。

    丁开目光转动,只见四周楱莽茂密,乱草如麻,一时间辨不出发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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