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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笔下文学 www.xxbxwx.net,草莽芳华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飞虹剑客不分辨倒好,愈辩愈糟。真如冷哼一声,声色俱厉地说:“你还敢强辩?单打独斗你每一招皆用全了,妄想将他置于死地。独斗失败,竟想倚众围攻,你心目中哪有堡主在?”

    飞虹剑客直流冷汗,不敢再辩,惶然道:“在下该死,道长请包涵”

    真如哼了一声道:“堡主早已传下手示,要本堡的人回避银汉孤星,如敢放违,堡规从事。你说吧,该怎办?”

    接着转向清风子冷笑道:“道友,你呢?你虽未出手,但你并未阻止董施主,没错吧?”

    清风子苦着脸说:“三天前贫道与他交手,他并未通名号,谁知道他是银汉孤星?副堡王传下堡主的手示,要堡中的人搜集天下各种奇异兵刃备用,贫道获悉玉萧客的玉萧是人间至宝,因此盯上了玉萧客。只是那家伙警觉万分,神出鬼没飘忽不定,浪费三月光阴,好不容易探出他已到了洛阳,在嵩县碰上银汉孤星带了玉萧,却不是玉萧客,硬在不成,被他所击败,心中的确不是滋味,贫道不否认怀有报复的念头,因此知会尚施主调集入手与他决战。但董施主一揭开他身份之谜,贫道曾加劝阻”

    飞虹剑客硬着头皮说:“好了好了,在下愿负一切罪过,这就返堡向堡主领责,够了吧?”

    真如吁出一口长气,说:“这件事贫道也有责任,银汉孤星一到我便认出是他,我该出面排解的。这件事咱们就别提了,免得你们认为贫道与银汉孤星有交情,而故意与两位为难,希望诸位尔后留心些,千万不要存有报复的念头。”

    北邙山由于附近古陵墓甚多,东西绵亘百里左右列为禁区。严禁采伐狩猎,因此林深草茂,松柏参天,而且丘陵起伏,溪涧纵横,任何角落皆可藏身,虽是青天白日,也不易追逐。

    青袍人的轻功提纵术,比仲孙秀高明得多,开始追逐本就相距有二十步左右,只片刻间,便拉远至三十步以上了,再往林深草茂处一钻,不久便失去踪迹。

    杜弘追赶仲孙秀,相差更在百步以上,追了两三里,方追上在树林中乱窜的仲孙秀,老远便叫:“小妹,不要追了,小心暗算,那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仲孙秀跌脚道:“这家伙逃掉了,可惜。怪!他的艺业竟然日进千里,令人大惑不解呢。”

    “到底他是谁?”

    “黄泉鬼判尚彪!”

    杜弘一惊,急问:“你是说,他是唯一出了生死门的那位尚彪?”

    “是他。”仲孙秀斩钉截铁地说。

    “没看错?”

    “绝对错不了,是他。”

    “哦!真是可惜。断魂谷的惨案,我一直耿耿于心!我要见见那位心狠手辣神秘莫测的朱堡主。”

    “黄泉鬼判是唯一走出生死门的人,投效了朱堡主。”仲孙秀接口。

    “所以被他逃掉极为可惜,不然可在他身上找出朱堡主的线索来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再搜。”

    “好,小心些。”

    他们一走,混世魔王怎跟得上?早就扔在后面里余,找错了方向,错过了。

    整整搜了一个时辰,两人不得不失望地停止搜寻。杜弘说:“天色不早,该回去了,咱们回头去找清风子和飞虹剑客,他们是一伙,这条线索不能放过。”

    “对,他们定然都是朱堡主的人。”

    杜弘恍然退:“你说黄泉鬼判的艺业进境神速,定然是堡主处练成了当日出生死门所获的拳功剑诀。那位南总管说练功一年,便可练成前往行刺仇家。依我猜测,黄泉鬼判并未完全练成,无法胜任行刺重任,只配派出江湖走动,谋夺天下的神奇兵刃。”

    仲孙秀不解地说:“朱堡主财力雄厚,人才济济,而且善用大量奇毒,居然无法报仇,但不知他的仇家是谁?他这位仇家,难道真那么难以应付么?”

    “事不关己不劳心,管他是谁,咱们设法去找清风子和飞虹剑客。走!”

    两人回到上清宫,混世魔王的人已经走了,并力劝两人不要再追究。杜弘并不提黄泉鬼判的事,更不提断魂谷惨案的经过,立即偕仲孙秀下山,希望在城中找到消息。

    已经是申牌初正之间,天色不早。两人沿辽阔的小径奔府城,远出三四里,看到前面走着一个老村妇,手点拐杖提了只大香篮,一步一顿巍颤地也向府城赶,只能看到老态龙钟的背影。

    两人毫无戒心,谁又想到一个进香的穷苦老太婆有鬼?道上不时有行人来往,每个人都得留意,那就不用走路了,疑神疑鬼寸步难行。

    杜弘走在前面,毫无戒心地从老太婆的右侧超越。老太婆的拐杖一晃,就在他超越的刹那间,杖头突然喷出一团灰暗色的浓烟。

    他毫无防备,本能地向侧跳,叫道:“小心”

    “砰!”他重重地摔倒。

    叫声惊动了后面的仲孙秀,屏息暴退火速拔剑。

    老太婆一声狂笑,转身杖首再伸,灰烟再喷。

    路两侧人影暴起,跃出一二十名黑衣人,呐喊一串,纷纷抢进。

    她知道要糟,向杜弘倒地处急抢。

    老太婆一杖扫出叫:“你也留下啦。”

    “当”她挥剑架杖,感到虎口发麻,剑崩偏几乎脱手,被硬生生震飘八尺,不由心中一凛,对方的拐杖竟然是铁制的。

    老太婆已经够可怕,再加上一二十名黑衣人围攻,她决难支撑,也不可能带了杜弘突围。

    除了逃走,她毫无希望。一咬牙,她决定暂且丢下杜弘,先脱身再说。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?她如果拼死抗命,必定同落魔掌。她必须暂且杀开一条生路保全自己,再设法救杜弘,如不见机脱身,两人同陷魔掌,那就一切都完了。

    她必需留得性命,她是唯一目击此事的证人,救杜弘的重责大任,全落在她身上,情势已不允许她轻生。

    老太婆再次先发制人,左手的香篮猛地向她掷出叫:“你也躺下!”

    她怎敢接?奋身一跃,远出两丈外,扑倒在路旁的小溪旁,再向前滚翻便滚入溪下的草丛中沿下陷三丈的溪床向南狂奔。她心中在叫:“我得脱身才有机会救大哥,苍天佑我。”

    去请救兵的念头,激发了她生命的潜能,居然纵跃如飞,达到了体能的极限,一跃三四丈,宛如劲矢离弦,将追的人远远地扔在后面。

    老太婆是弓贞儿改扮的,站在溪岸高处,盯着她飞跃而逝的背影目定口呆,久久方喃喃地说:“老天!她她是飞还是跑?那是不可能的,不可能的可怕极了。”

    杜弘被一盆冷水泼醒,发觉自己正处身在一个以巨石砌成的石室中,烛光明亮,可看出室方广约丈五六,每一块五条高一尺,长四尺,可能宽度亦在一尺以上。

    “我落在仇敌手中了。”他心中暗叫。

    粗大的铁链从室顶的石梁挂下,两只以六寸巨锁扣住的腕扣环,扣住了他的手腕,将他吊离地面悬空挂着。身上不着寸缕,光条条地像是挂着一头牲口。

    室内是三尺宽六尺高的铁叶门,锈迹斑斑。室内干燥。没有毒气。一包带刀大汉把住铁门,一名大汉手中们提着水桶,对他嘿嘿怪笑,问:“老兄,舒服么?”

    他知道处境险恶,好汉不吃眼前亏,淡淡一笑道:“不错,还撑得住,老兄,这是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“这是一座古墓。咱们借住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!借住在古墓内?真绝。”

    “比住茅房适意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,这里仍在邙山?”

    “你猜对了,这是麻屯附近。”

    “你老兄贵姓大名?”

    “那家麒。”

    杜弘心中叫苦,说:“哦!你是驼煞羊化及的姨侄。”

    “咦!你居然知道在下的底细呢。”

    “昨晚咱们不是见过么?”

    “见你的头鬼,昨晚在下就在此地睡大觉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有仇么?”

    那家麒丢下水桶,冷笑道:“这不关在下的事,六煞是死在仙人山的匪徒手中,我姨丈虽下落不明,但并未死,咱们是替玉萧客办事的,等他回来后,你向他理论好了。天快亮了!他该来了。”

    真是玉萧客,他死定了。

    “谁用迷否把在下弄来的?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,只知是玉萧客带的一个大闺女。你好好养神,安静些,别给咱们找麻烦。”

    那家麒一面说,一面偕把门的大汉出室而去。

    铁叶门闭上了,他仔细打量四周。

    四壁光滑,前面壁孔中插着支木棍,棍顶钉着一块小木板,上面搁着烛台。地面堆放着铺平的麦秸,大概是睡觉的地方。之外,别无长物。

    他身上光赤,不由暗暗叫苦,连靴子也被脱掉了,想找一根小木签拨开扣锁也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试试运气,还好,气门未被制住,全身的经脉无恙,对方并不想制他的经脉,反正他逃不了。

    可惜,他不会缩骨功。

    “我得设法脱身,而且必须在恶贼回来之前脱身。”他不住地想。

    脚步声入耳,他叫苦道:“晚了,这恶贼来了。”

    门格格怪响,门开处,弓贞儿笑盈盈地出现在他目前,嫣然一笑满脸春风地说:“杜爷,你”他淡淡一笑,泰然地说:“是的,没想到。我感到奇怪,你为何要救仲孙姑娘?其实你不该连在下也制住的,那时你尽可引发任何禁制,在下并不知今师屋内机关。”

    弓贞儿脸一红,说:“那天在你走后,我我才”

    “你才决定跟随玉萧客?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本来,我要割断他的手脚大筋,再救醒他施火葬”

    “但却被他的英俊相貌所迷,不忍心下手,救醒他之后,被他的花言巧语所动。”

    “唉!果然不出所料。”他后悔不迭地说。

    “不要怪我,杜爷。”

    他长叹一声,苦笑道:“看你春色眉黛,羞人答答娇艳欲滴,而且开了脸,定然是与玉萧客给了合体之缘了。”

    弓贞儿羞得转首他顾,颊红似火,扭泥地说:“杜爷,你”“他娶你么?”

    “是,是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拜过天地?可有三媒六证?”

    “这他说以后再办”

    “可怜!”地叹息着说。

    “可怜?你说什么?谁可怜?”

    “你。”

    “杜爷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你那位焦师姐怎办?”

    “师姐抛弃了他嘛!”

    “弓姑娘,你何不问问他,他这一生中,曾经糟蹋了多少女人?”

    “杜爷,谣言不可信”

    “你最好去问问仲孙姑娘。”

    “仲孙姑娘水性场花,她不是姘上了你么?这也能怪他?”贞儿不悦地问。

    他幽幽一叹,说:“在下与仲孙姑娘兄妹相称,我认识她不足一年。玉萧客在六年前,便已强占了她的身子,三天之后,便将她送给红叶山庄的少庄主一笔擎天。弓姑娘,你与那风流无情汉也快活了三天吧?”

    “你你胡说!”弓贞儿大叫,但神色已暴露出她心中在恐惧。

    杜弘抓住机会,往下说:“这次他到嵩县,要抢萧家的二小姐,住在城中与一个叫郝寡妇的女人打得火热,最后把郝寡妇弄成白痴。算算看,哦!恰好也是三天,可怜!”

    “你不要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敢听?”

    “你”“要将一个女人弄到手,得花不少工夫,要丢,太容易了。送给别人不但可赚一份人情,又可免了后顾之忧。至于将人弄成白痴,更是容易,床第间男欢女爱云雨情浓,女的爱得要死乐得发疯毫无防范,一指头便可解决问题”

    “住口!”弓贞儿花容失色发抖地叫。

    “好,我不说了,反正三天恩爱,换来一生遗憾的人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弓贞儿以手掩面,狂乱地叫:“我我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你已经乐了三天了。”他无情地说。

    “求求你,别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不想被送人,不想做白痴,便该早作打算,这可是你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”

    “把我的衣服取来,咱们出去。”他单刀直入地说。

    “可是”

    “你已经享乐三天了,杀了我,他也该走了,而你也该”

    弓贞儿似已下定决心,说:“你等着,我去取你的衣服,再把钥匙骗来放你。”

    “要快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不久,她抱着他的衣服、剑、百宝囊,兴奋地奔入,将衣物向下一丢,取出钥匙说:

    “他去追踪仲孙姑娘,还未返回”

    钥匙刚插入一只锁孔,一颗寒星突从门外射入。

    “小心暗器!”杜弘大叱。

    晚了,弓贞儿只来得及移动身躯,避过要害被击,一把飞刀已贯入她的左助,身形一晃。

    玉萧客背着手踱入,冷笑道:“弓贞儿,你竟敢出卖我?”

    弓贞儿艰难地传身来凄厉地叫:“你你好好狠”

    话未完,扭身便倒。

    玉萧客走近,冷冷地说:“也好,我正想将你送给那家麒,就让你死吧,免得多费手脚。”说完,一脚踢在她的章门穴上。

    “你”弓贞儿叫,已说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玉萧客将她拖开,向杜弘怪笑道:“老兄,我不杀你。”

    杜弘也呵呵怪笑:“杜某虎落平阳,你瞧着办吧。”

    玉萧客取过钥匙揣入怀中,说:“你把我的玉萧送给清风子,我不追究。”

    “大方。”

    “你让弓贞儿吊起我来放火烧。”

    “可惜她未能放火,上了你的大当,赔了身子随赔上小命,确是罪有应得。”

    玉萧客取下烛台上的蜡烛,放在麦秸中,笑道:“因此,在下也要用火来超度你们。

    瞧,蜡烛向下烧,一寸之下便可燃及麦秸,这间石室便将成为火海,你两人可以做一对火窟鸳鸯了。哈哈!一寸烛需时半刻左右,你们还有半刻好活。在下要走了,不送你们啦!”

    说完,举步向外走。

    弓贞儿浑身无力,尖叫道:“李郎,带带我出出去”

    “砰”一声响,铁门闭上了,传入玉萧客的得意狂笑声,与弓贞儿的哭泣声相应和。

    杜弘急叫道:“弓贞儿,滚过来,必须把烛滚熄掉。”

    弓贞儿有气无力地说:“我我僵了,我我要死死了,我无无法动

    弹天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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