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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步，空空荡荡的广场。齐格飞一听到萨伏伊的指令，心里就往下沉了沉。
好在萨伏伊并没有恶意，所以房间里的布置还算干净整洁，甚至还有专门为女士准备的小房间。夏尔上下打量了一番，原本严肃得如同准备就义般的表情，一下子没开眼笑了起来。
而西伊基则欢呼一声扑向了男士的房间，一桌子美食已经准备妥当，当下只听见哼哧哼哧的进食声，猪腿烧鹅漫天乱飞。
齐格飞长叹了口气，萨伏伊的举动实在是让人生疑，原本他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，毕竟萨伏伊虽然为人任侠，但也经常会做出一些意气用事，随手打断几条没长眼睛的狗腿子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。甚至有一回，就因为有人骂了一句“艹他母亲的”，就把对方一整个百余人的佣兵团从佣兵界彻底除名。
这家伙，虽然齐格飞很早就与他相识，但依旧始终搞不明白他的心思。
胡思乱想中，只是随便吃了点什么。等到用毕午餐，萨伏伊已经站在房间门口了。
“我可以进来么？”萨伏伊一边问，一边走进了房间，坐在一片狼藉的餐桌前。
齐格飞翻了个白眼，头偏向一边。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，说不定在你眼里，我现在就是一个满手血腥的恶魔了吧。”萨伏伊笑了笑，说：“科布的事情，是我做的。格雷诺的事情，也是我做的。你想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齐格飞的眉头几乎纠在了一起，突然，砰地一声，他手里死死捏着的陶杯被捏成了碎片。
“你知道你杀了多少人吗？为什么！就为了你的野心？！”齐格飞的手掌被陶杯的碎片割破，鲜血滴滴答答流了下来。
萨伏伊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，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，眉头跳动着，眼中阴沉的杀机流动。
但片刻的功夫，他就叹了口气，又重新坐了下来。萨伏伊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，递给了齐格飞：“你自己看看。”
齐格飞看着萨伏伊的脸色，手指抽动，却还是接了过来。
翻开第一页就猛地抬起头，盯向萨伏伊：“这什么意思？”
萨伏伊没有说话，他沉声道：“看下去。”
齐格飞刷刷刷翻了起来。
第一页上写着：“关于提斯泊丁‘六月事件’的处理情况。”落款时间是帝国历元年。
“提斯泊丁？”齐格飞怔了怔：“帝国历元年？那不是……”
“六月大屠杀，帝国对外宣称是黑暗教团做的。”萨伏伊平静道。
文件上很多地方已经被涂黑了，但还是有几块文字保留着：“提斯泊丁……第四军团……威廉……清洗……”
齐格飞又翻了几页。
“罗多克王权消解计划？！”齐格飞瞪大了眼睛，低声读了出来：“拟以议会形式发轫，借助斯瓦迪亚形势……分配：一号、十七号在议会提出……九号、十一号……煽动……代号：山木蓝……”
“山木蓝！”齐格飞跳了起来：“山木蓝事件！”
萨伏伊喝了口水：“看下去。”
齐格飞又翻了几页，“帝国三年，山地人清洗计划……”
啪嗒一声，文件掉在地上，齐格飞瞪大了眼睛看向萨伏伊。
“第一步，煽动‘格鲁恩沃德’军团哗变。”萨伏伊沉声背了起来。
“第二步，煽动‘格鲁恩沃德’军团冲击艾泊德勒斯走廊，洗劫亚伦平原，将平叛军主力吸引向北。”
“第三步，当‘格鲁恩沃德’军团损失超过半数时，继续北上，进入界山山区，吸引平叛军主力进入山区。”
背到这里，萨伏伊久久没有开口，齐格飞感觉喉咙有些发干，他隐约猜到了后面的事情。后面，就是一溃如洗的罗多克人进入界山山区，与山地人接触，罗多克人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叛军，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骗取山地人的信任——就算他们不这么做，那些隐藏在叛军中的间谍也一定会这么做。接下来，山地人会为罗多克人出头，而迎接他们的，就是名正言顺的古德里安平叛军。
那一年，山地人的血一定染红了界山山区的每一座山头。
“只是他们算错了一步，以他们的心去猜度山地人的心。他们以为，重返故土的山地人必然会以族中青壮先行，警惕卫戍，却没想到山地人对帝国的信任，让他们把族中最脆弱也最重要的族人先一步挪回了故乡。”萨伏伊平静道：“这一切，我都是亲眼所见，但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意外，我不怪其他，只怪我们山地人运气不好……直到你们把斯诺登带来了，确切的说，是把你手里的那份文件带来了。”
齐格飞瞪大了眼睛：“这是斯诺登带来的？”
萨伏伊看着掉在地上的那份文件：“所以你知道，情报部为什么要通缉斯诺登了吧？”
齐格飞坐了下来：“但即便是这样，你迁怒给提哈、科布和格雷诺的几万无辜民众，也是不对！”
萨伏伊看了他一眼：“在提哈是为了救你们，顺便给帝国那些愚昧的家伙们一个教训。至于科布和格雷诺，则是为了救他们。”
齐格飞满头雾水：“救人？你杀了他们还是为了救人？”
萨伏伊笑了笑：“他们真的都死了吗？和你们一起逃出格雷诺的，他们都死了吗？”
齐格飞这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，好像跟随他们一起逃出格雷诺的市民们，虽然被海贼们洗劫一空之外，好像的确没有死人。
“我把它们赶出科布和格雷诺，是因为斯诺登告诉我，这段时间，情报部将会在这两个地方有所动作，很可能会再次上演一出提斯泊丁大屠杀。”萨伏伊说：“我没办法把他们那么多人找地方关押起来，但我有办法让他们不回科布和格雷诺——一把火烧个精光，再闹得兵荒马乱，脑子再怎么进水也不会回去了。”
萨伏伊说完，叹了口气：“只是这么一来，我的弟兄们损失也是不小，欧登薇亚堡，我的人损失了将近五百人！”
齐格飞无言以对，他默然坐在椅子上，好半晌才涩然开口：“好吧，我承认，我误会你了……你，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？”
萨伏伊盯着齐格飞的眼睛，眼中神采浮动：“斯诺登带来的情报部的秘辛和计划，仅止于七月，在后面的事情，我们谁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。不过，现在我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些陈年往事，有些人就必定要付出代价。他们既然栽给我一个叛军的名头，那我就索性叛给他们看。帝国的这些丑事，我会统统公布出去，他们越想隐藏的肮脏，我就越是揭露给天下人来看。看看那位端坐在皇宫里的埃蒙斯大帝，如何还能安坐下去！”
余步，空空荡荡的广场。齐格飞一听到萨伏伊的指令，心里就往下沉了沉。
好在萨伏伊并没有恶意，所以房间里的布置还算干净整洁，甚至还有专门为女士准备的小房间。夏尔上下打量了一番，原本严肃得如同准备就义般的表情，一下子没开眼笑了起来。
而西伊基则欢呼一声扑向了男士的房间，一桌子美食已经准备妥当，当下只听见哼哧哼哧的进食声，猪腿烧鹅漫天乱飞。
齐格飞长叹了口气，萨伏伊的举动实在是让人生疑，原本他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，毕竟萨伏伊虽然为人任侠，但也经常会做出一些意气用事，随手打断几条没长眼睛的狗腿子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。甚至有一回，就因为有人骂了一句“艹他母亲的”，就把对方一整个百余人的佣兵团从佣兵界彻底除名。
这家伙，虽然齐格飞很早就与他相识，但依旧始终搞不明白他的心思。
胡思乱想中，只是随便吃了点什么。等到用毕午餐，萨伏伊已经站在房间门口了。
“我可以进来么？”萨伏伊一边问，一边走进了房间，坐在一片狼藉的餐桌前。
齐格飞翻了个白眼，头偏向一边。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，说不定在你眼里，我现在就是一个满手血腥的恶魔了吧。”萨伏伊笑了笑，说：“科布的事情，是我做的。格雷诺的事情，也是我做的。你想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齐格飞的眉头几乎纠在了一起，突然，砰地一声，他手里死死捏着的陶杯被捏成了碎片。
“你知道你杀了多少人吗？为什么！就为了你的野心？！”齐格飞的手掌被陶杯的碎片割破，鲜血滴滴答答流了下来。
萨伏伊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，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，眉头跳动着，眼中阴沉的杀机流动。
但片刻的功夫，他就叹了口气，又重新坐了下来。萨伏伊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，递给了齐格飞：“你自己看看。”
齐格飞看着萨伏伊的脸色，手指抽动，却还是接了过来。
翻开第一页就猛地抬起头，盯向萨伏伊：“这什么意思？”
萨伏伊没有说话，他沉声道：“看下去。”
齐格飞刷刷刷翻了起来。
第一页上写着：“关于提斯泊丁‘六月事件’的处理情况。”落款时间是帝国历元年。
“提斯泊丁？”齐格飞怔了怔：“帝国历元年？那不是……”
“六月大屠杀，帝国对外宣称是黑暗教团做的。”萨伏伊平静道。
文件上很多地方已经被涂黑了，但还是有几块文字保留着：“提斯泊丁……第四军团……威廉……清洗……”
齐格飞又翻了几页。
“罗多克王权消解计划？！”齐格飞瞪大了眼睛，低声读了出来：“拟以议会形式发轫，借助斯瓦迪亚形势……分配：一号、十七号在议会提出……九号、十一号……煽动……代号：山木蓝……”
“山木蓝！”齐格飞跳了起来：“山木蓝事件！”
萨伏伊喝了口水：“看下去。”
齐格飞又翻了几页，“帝国三年，山地人清洗计划……”
啪嗒一声，文件掉在地上，齐格飞瞪大了眼睛看向萨伏伊。
“第一步，煽动‘格鲁恩沃德’军团哗变。”萨伏伊沉声背了起来。
“第二步，煽动‘格鲁恩沃德’军团冲击艾泊德勒斯走廊，洗劫亚伦平原，将平叛军主力吸引向北。”
“第三步，当‘格鲁恩沃德’军团损失超过半数时，继续北上，进入界山山区，吸引平叛军主力进入山区。”
背到这里，萨伏伊久久没有开口，齐格飞感觉喉咙有些发干，他隐约猜到了后面的事情。后面，就是一溃如洗的罗多克人进入界山山区，与山地人接触，罗多克人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叛军，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骗取山地人的信任——就算他们不这么做，那些隐藏在叛军中的间谍也一定会这么做。接下来，山地人会为罗多克人出头，而迎接他们的，就是名正言顺的古德里安平叛军。
那一年，山地人的血一定染红了界山山区的每一座山头。
“只是他们算错了一步，以他们的心去猜度山地人的心。他们以为，重返故土的山地人必然会以族中青壮先行，警惕卫戍，却没想到山地人对帝国的信任，让他们把族中最脆弱也最重要的族人先一步挪回了故乡。”萨伏伊平静道：“这一切，我都是亲眼所见，但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意外，我不怪其他，只怪我们山地人运气不好……直到你们把斯诺登带来了，确切的说，是把你手里的那份文件带来了。”
齐格飞瞪大了眼睛：“这是斯诺登带来的？”
萨伏伊看着掉在地上的那份文件：“所以你知道，情报部为什么要通缉斯诺登了吧？”
齐格飞坐了下来：“但即便是这样，你迁怒给提哈、科布和格雷诺的几万无辜民众，也是不对！”
萨伏伊看了他一眼：“在提哈是为了救你们，顺便给帝国那些愚昧的家伙们一个教训。至于科布和格雷诺，则是为了救他们。”
齐格飞满头雾水：“救人？你杀了他们还是为了救人？”
萨伏伊笑了笑：“他们真的都死了吗？和你们一起逃出格雷诺的，他们都死了吗？”
齐格飞这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，好像跟随他们一起逃出格雷诺的市民们，虽然被海贼们洗劫一空之外，好像的确没有死人。
“我把它们赶出科布和格雷诺，是因为斯诺登告诉我，这段时间，情报部将会在这两个地方有所动作，很可能会再次上演一出提斯泊丁大屠杀。”萨伏伊说：“我没办法把他们那么多人找地方关押起来，但我有办法让他们不回科布和格雷诺——一把火烧个精光，再闹得兵荒马乱，脑子再怎么进水也不会回去了。”
萨伏伊说完，叹了口气：“只是这么一来，我的弟兄们损失也是不小，欧登薇亚堡，我的人损失了将近五百人！”
齐格飞无言以对，他默然坐在椅子上，好半晌才涩然开口：“好吧，我承认，我误会你了……你，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？”
萨伏伊盯着齐格飞的眼睛，眼中神采浮动：“斯诺登带来的情报部的秘辛和计划，仅止于七月，在后面的事情，我们谁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。不过，现在我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些陈年往事，有些人就必定要付出代价。他们既然栽给我一个叛军的名头，那我就索性叛给他们看。帝国的这些丑事，我会统统公布出去，他们越想隐藏的肮脏，我就越是揭露给天下人来看。看看那位端坐在皇宫里的埃蒙斯大帝，如何还能安坐下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