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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笔下文学 www.xxbxwx.net,谁先爱上谁?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「班长,-有没有喜欢的人?」

    国三的时候,在走廊上,他们班上的头号皮蛋这样问她。\WWW.qΒ⑤.Com\

    她急着去上主要科目,不像B段班学生家政课还学做凤梨酥。实在懒得理他幼稚的行为。

    「没有!」

    很快地回答着,徐又伶抱着书包课本绕过他,准备赶到其它教室。

    「啊!林熙然!」身后传来皮蛋转移目标的呼唤,只听他很八卦道:「你来的正好,来来来,告诉我,你有没有喜欢的人?」他要搜集小道消息,嘿嘿嘿。

    她的脚步没停,但不知为何,耳朵却比平常更有反应。她和林熙然已经一个学期没说过话了,或许是因为这样,所以她才总是在走廊擦肩,或者听到他的名字时特别留意……

    他会有喜欢的人吗?就算他有,他这种无趣无能又毫不起眼的男生,根本不会有人爱好不好?皮蛋要是套出结果,一定会广播天下,他最好有点自知之明,到时才不会丢脸。

    带着点贬损地想,她却不自觉地放慢速度,有些想听他的回答会是什么。

    「没有。」

    温温的语音是他的特色,就算没回头看,他浅淡又友善的笑也几乎活生生地跃于她的脑海。虽然很小声,但她还是听到了。

    看吧!

    像他这种没人爱的男生,最好别去爱人。

    弯进A段班教室,刚刚好打钟。

    她专注于老师写在黑板上密密麻麻的习题和文字,将林熙然丢在脑后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年少时,她曾经认为,他是个不会有人欣赏的男生。

    老天爷爱开玩笑。却在多年以后,让她发现他的好,让她深深地爱上他。

    当他不在身边的时候,当她挣扎徘徊于该不该说出口的时候,她也不是没懦弱地想过放弃。

    只不过,感情总是比理智的脑袋更真诚。

    她不想象大学时候那样不成熟,随便找替身,自以为可以躁纵不可测的情感。那是一种-蹋,对自己或者他人都是。

    这可能是诅咒也不一定。

    早在国中二年级的夏天,她就被下了蛊、落了咒,心里再容不得其它人的身影。

    早在那年的……夏天哪……

    睁开双目,望见的不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。徐又伶顿了顿,猛然坐起,阵阵强烈的头疼让她忍不住低呼。

    「啊……」像是橡皮筋在她脑袋里肆无忌惮地乱跳乱弹,痛得找不出正确位置压制,只觉头皮整个都在发麻。

    抚着额,她低眼看到自己身上皱成咸菜的套装,想起昨天的荒唐。

    转首睇向床头摆放的电子钟,就着窗外透过薄帘洒进的阳光,上头明白表示时间已经是早晨六点五十六分。

    「糟了……」她忍着晕疼,撑站起身,慢慢地扶着墙走出去,卧房门口的行李箱已经不见了,看了厨房浴室,没瞧见林熙然的身影。一时间,混乱的脑袋里,只充斥着他已经走了的讯息。

    她……又错过了……又……

    挫败地闭上眼,她颓丧坐在客厅沙发,难过地柔着额头。

    算了……算了……

    算了!

    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?现在赶去中正机场叫住他?马上打电话要他回来?如果他不肯为她停留,她会比现在更痛苦,就连期盼他回来的资格都失去!

    或许……还是下一次……

    「哈!」她突兀地昂首,一下子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她总是要自己等待机会,却又眼睁睁任那些机会掠过。可能,他们真的是无缘。

    也许,他和她,注定只能当永远的朋友。

    「还要上班呢……」九点打卡,她来不来得及……

    摇摇晃晃地想站起身,却又坐了回去,头晕得难受,她索性仰起头靠上椅背,横臂遮住双目。

    「还是……请假吧……」就说她身体不舒服好了……

    她需要静一静……需要静一静……需要……

    喀搭!

    大门的门锁被钥匙打开,脚步声响起,然后是铁门关上,有人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「-醒了。」一见到她坐在客厅,林熙然微笑着。

    她闻声,呆呆地放下手,转动视线,看着他。

    他不是……走了吗?

    怎么……

    「-……」他走近她,还没说些什么,却先睇见她美丽的眼睛里滑出一道泪水。「-怎么了?头很痛吗?」他放下手中热腾腾的油条,表情担忧。

    「熙、熙然……」她没发现自己的异样,只是奇怪为什么快要喘不过气。几乎是带点怨怒地道:「我……我以为你走了……你、你怎么又回来了?你不是要出国吗?你跟我讲是今天的飞机……是下午的班机吗?可是你的行李箱──你出国要去做什么?啊、我不应该问的……我只是想说……说……路……路上小心……」她乱七八糟地说着,窘迫挤出过去曾经在道别时说过的字句。

    最后那四个字出口的瞬间,她忽然觉得自己退化到学生时代,穿著百褶裙和烫直的衬衫,伫立在他身前。

    这许多许多年来,其实她根本没有进步过,面对他,总是这么口是心非,总是站不住应有的立场,总是要自己谨守朋友之间的界线,却又矛盾复杂地希望他能表示爱她,使得自己终于变成苦苦等待的那个哀伤角色。

    「我没有走。」淡淡地,他对她笑-了眼。

    这句话,让她再也无法忍耐,所有情绪完全溃堤。

    「熙然,我……」她垂首,蒙着眼睛低声啜泣,想着要恢复镇定才行,但眼泪却不听使唤地掉落,怎么也擦不完。

    「啊……」他显然十分惊讶,主动上前蹲在她身边,轻轻地拉开她遮掩的双手。「-怎么了?是哪里不舒服?」放柔了声。

    她只是摇头,说不出半句话。

    「又伶,不要哭。」轻叹一声,「别哭了。」将她僵硬的身躯揽进怀中。

    她简直太震惊了,瞠大盈泪的双眸不知所措。这样温暖的接触令人心碎,在这个让她爱到心痛的男人怀里,她再也无法有任何防备,泣喘一声,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,把脸埋在他颈窝处,把所有堆积的懦弱眼泪全部流在他的肩膀和胸膛。

    这一刻,她脑子空白,根本无法再去思考彼此友情会不会变质破灭,也不能想象之后会有什么结果,她只能遵从内心最深沉的渴望做出这唯一的反应。

    让她碰触他,不要纠缠那朋友与的分界,她只想在这一秒好好地感受他的存在。

    「你不是要走吗……不是……走了吗……」她只能在他胸前小声哭喘着。

    「不要哭……不要哭,好不好?」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,抚摸她松软的卷发。「我没走,在这里。」像哄小女孩似的,款款温柔。

    「我……」她哽咽不休,频频吸气想完整说话。

    「没关系……」他抬起她的脸,拨开她被泪水湿乱的发丝。「-流了好多汗,先洗个澡,冷静一下,我们再谈谈,好吗?」

    「熙然……」看他转身,她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。

    他见状,察觉她鲜少的无助,握住她的手,露出微笑道:

    「我不会走的。」再次给与承诺,干脆牵着她一起,走进自己卧房,从衣柜里找到她可以换穿的衣物,再弯进客房,拿出新的毛巾。

    她看到昨天的那只行李箱放在角落那里,没有消失,只是移动位置,自己大意心慌没有瞧仔细而已。

    林熙然带着她到浴室。

    「来,先洗个澡。」帮她准备好新的盥洗用具和热水。「我准备早餐,-慢慢来,不用急。」他退出去,关上门。

    她呆立在热雾薄薄的浴室内,良久,只能被动地洗去满身的疲累和杂乱。沐浴完毕,她穿著稍大的衬衫和休闲裤出来,走到厨房。

    他背向她,在炉子上熬着一锅粥。

    临窗的流理台被晨阳照着反光,瘦长的身影意外地和柴米油盐融合。她知道他的厨艺有多好,他也总是能煮出最合她心意的口味。

    「可以吃了。」他察觉背后视线,关掉瓦斯笑道。把锅子端上桌,他从碗橱里拿出碗筷。「先喝点茶醒酒。」比着她面前的一杯热茶。

    「啊?」她怔地抬起头,刚刚竟原地发起痴了。「啊……谢谢。」有些不好意思地拉开椅子,她啜几口那微带有甜味的茉莉茶,才接过他添好的粥。

    「-今天要上班吗?」他也坐下,夹了一块炒蛋到她碗里,「如果不想去的话,别忘记打个电话。」他细心提醒着。

    心跳得猛,她不晓得现在是什么情况。

    这就好象……好象夫妻睡醒一同吃早餐……还是、还是亲密在一起过夜后的场景……不是吗?

    「我知道了。」赶紧垂首吃着稀饭,思绪杂乱。席间,他很少发言,却总是很注意她的状况。

    用餐结束,她打电话到公司请假,他则抡起袖子清洗碗碟。

    她坐在沙发上,看着他的一举一动。如果他结婚的话,一定会是个很好的老公吧……

    「又伶。」他唤她,手上拿着白色毛巾。「-头发没擦干,衣服都湿了。」

    「是、是吗?」她摸着自己的发梢,或许一半是因为流汗。

    「我帮-吧。」站在她背后,他用毛巾轻轻地柔着她的发。「……又伶,我把班机改成明天了,明天我还是要去大陆一趟。」

    「咦?」她很快转过头,看到他对着自己笑。

    「-不要急,听我说。」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按摩她的额角,替她除去宿醉的疼痛。「我去大陆,是因为我一位朋友的茶园有新品种开发,邀我过去看看,最多一个星期,我就会回来了。」扶正她纤细的颈项,缓缓地施力,给与舒缓。

    原来如此……那么,是自己搞错了。她瞅着自己交握的双手,虽放下心,但却更紧张他接下来有可能的感想。

    「又伶,我觉得……一个不安定的男人,会让女人感到害怕和惶恐。」他温文一笑,轻声道:「所以……我想,如果我不能让自己停留在某个地方,就没有资格去追求我爱的女人。」

    他爱的……女人?她一顿,指尖发白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「我不会再久居外地了。」他慢慢地道:「我会开店经营,就是因为想要留在这个地方。我去大陆研究茶叶,则也是为了现在能够安定。」他是很有计画的,虽然看起来真的是不太可靠。

    学生时常跑中南部是旅行顺便观察茶园,不过那时纯粹只是兴趣;至于毕业后会下决定去大陆专心钻研,则是因为他体认到自己必须为了想要珍惜的人趁早稳定这个事实。

    她依旧垂着头,白毛巾覆盖住她的表情。

    「你……你爱谁?」不过三个字,像是用尽她全部力气。

    他总是这么让人措手不及、猝不及防,或许他明天飞往对岸,就会娶个新娘回来,然后告诉她,他们已经在多年前相恋。

    「我爱谁?」他轻笑出声,在她身后坐下,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。「……看来,我做得真的不够好,对不对?」脸淡淡地红了。

    她摇摇头,表示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「我……是个乏味的男人,不会鲜花,也不会巧克力。」他苦笑,所谓的情调,他真的不懂。「我想,对待喜爱的人,就是要在她伤心的时候陪着她,在她沮丧的时候给与她快乐,倾听她的话。」牵起她的手,发现她有些颤动。

    他始终带着笑,温柔地看着她,缓缓道:

    「也许,在她肚子饿的时候,做一盘她爱吃的宫保鸡丁饭和七分熟荷包蛋给她;也许,在她事业不如意的时候,带她去宜兰看看海豚……也许,在她喝醉酒的时候,把班机延期,陪她吃个早餐。」

    她愈听,愈是难以相信,盯着自己和他交握的双手,整个视线迅速模糊。

    他缓慢地拭去滴在两人手背上的小水珠,轻声道:

    「她哭的话,我也会觉得心疼。」所以,他才总是要她别哭的。

    他拿开她头上的毛巾,她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成串涌出。

    「你……你骗人……」她哑嗓。

    「我没有。」接住她的泪水,伸手擦拭,她却哭得好难过好难过。他不忍,将她轻轻搂进怀中。「我知道-觉得我爱漂泊、爱流浪,不喜欢定在一个地方太久,所以希望-能先相信我,我才好开口,但是,却好象更造成-的不安了。」贴在她鬓边,柔声低诉。「-看我的眼神,-对我的心意,我都明白的。」

    他也许是不够灵敏,但是不至于无感,她那种只在他眼前展现的笑容,他都深藏心底。

    「只是我在想,为什么-总保持着某种距离?是不是因为我还不够让-放心?」他握住她的手,十指。

    「因为……我……我……」她好小声,好怕这根深藏许久的尖刺会戳毁现在的幻梦。该怎么讲才好?或许说他们不应该这么早相识,一见钟情或者轰轰烈烈的爱情可能比较合适?

    「因为我们做了太久的朋友吗?」他轻声点破,也是他思考很久很久的答案。「这个称呼,是不是束缚住-了?-……认为我会选别人,而不会选-?-大概不知道……-大学毕业时到处交男朋友给我多少刺激和了悟。我一无是处,没办法要-等,所以只能等。」他有些苦笑。

    不确定自己是什么时候对她产生感情的,只是等发现到的时候,自己已经很习惯她的存在,当听到她有交往的时,更像是当头棒喝完全清醒过来。

    只是,那时候的他,能说些什么呢?

    他不够成熟,感情的形成也太笼统和迟钝,但不论如何,他都是希望她能开心的。去了大陆三年,他很是思慕她的倩影,和之前那种想念不同,更为加深,更让他懂得。她的模样总是时时刻刻清晰耀于脑海,这让他明白了解自己所努力的事情不能失败。

    再回来,她还是独身,他为此而喜悦。

    他不会激烈地示爱,也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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