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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笔下文学 www.xxbxwx.net,酒狂任小赌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
    小赌想起在山道口的打斗,不禁火气上升,他一巴掌刮向三宝后脑勺,将三宝打得一头栽下太师椅。

    正在接受上药的三宝,莫名其妙地摸着后脑傻在地上。

    大厅上的其它人,也被小赌这举动弄得莫明其妙,不却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三宝委屈道:“小赌,怎么了嘛?”

    小赌嗔道:“死小三,你以后跟人过招时,给我小心注意一点,没事你逞什么英稚?

    想要我老人家多拨空救你几次是不是?”

    三宝这才恍然大悟道:“意外,纯属意外,我怎么知道对手那么厉害,下次我尽量捡软的吃。”

    小赌恨恨地,飞起一脚,没踹中三宝。

    他恨声道:“捡软的吃?你以为江湖上有那么多软饭好吃?听着,从过完年开始,你们好好给我来一次特训,免得以后吃亏时,说我这个做师兄的没把你们的功夫教好。”

    三宝和四平两人一听到特训二字,大叫一声:“惨哉!”

    两张弥勒脸,变成两张苦耳脸,苦的比吃黄莲还苦,因为他们两人,对小赌的特训手法,非常的刻骨铭心。

    这事,起因于小赌七岁,他们俩九岁那年。

    有一次,他们兄弟,想整整年纪比他们小、气焰比他们大的师兄,于是要求师兄指点一些武功。

    小赌当场答应,却叫他们第二天清晨到山后的小树林找他。

    一连七天,轻功、暗器、拳脚、水功,全指点过,两兄弟也各瘦了十公斤。

    至今,他们对那暗无天日、惨无人道的七天,永志不忘。

    年三十。

    清晨。

    风雪交加。

    小赌一人,守在通往桃源山庄的小径上。

    风雪沾满了他的头发,渗湿他的衣服。

    他在等人。

    他是如此毫不怀疑地相信,那些他等待的人,一定会来。

    当他一早起来,看见门媚上,贴着鲜红耀眼的春联,看到家家户户的桌上,堆满着年糕、年货,充满过年的气息。

    他更相信,他等的人一定会来。

    年三十-,是亲人团聚的日子,不是吗!

    所以,他在等。

    没注意到,风雪在何时变大。

    终于,小径的那头,出现两支青素的油纸伞,杨威正扶着一位身披斗篷的娴静妇人,缓步向山庄行来。

    小赌精神大振,吭声叫道:“二哥!”

    人如流星掠空,一晃便来到杨威母子面前,杨威愉快地道:“娘,他就是小赌,孩儿的拜弟。”

    杨威他娘慈祥地道:“小赌,傻孩子,风雪这么大,怎么也不打把伞?瞧你,全身都湿透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,很自然地举起手,轻拂着小赌犹沽着雪花的头发。

    小赌静静地享受着,这种从未体会过的母性的关爱。

    杨威他娘,掏出一条手绢,轻轻地擦拭着小赌脸上的溶雪后的水珠。

    忽然,一滴晶莹温热的泪,滴落在他的手背上。

    杨威他娘有些讶异地道:“小赌,怎么啦?”

    小赌只是泪眼汪汪,紧抓着她的手唤道:“干娘!”

    杨威他娘有些怔忡,却仍回答道:“嗯!”小赌再叫:“干娘!”

    杨威他娘不觉莞尔,笑问道:“乖孩子,有事?”

    忽然,小赌回身一蹬,冲向半空,连续翻了十余个滚翻。

    小赌大叫着:“我好高兴啊!”落下地来,小赌又跳又蹦,又拉着杨威他娘团团乱转,就像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一样,自然而激动地流露叶决乐的真情。

    小赌不停大叫:“哈哈!我有娘啦!哈哈!我有娘啦”

    杨威母子,不觉相视一笑。

    最后,杨威他娘道:“好了,小赌,你把干娘转得头昏了。”

    小赌这才停下来,无邪地问道:“二哥,你不会生气吧?”

    杨威纳闷道:“生气?生什么气?”

    小赌讪讪道:“生气我分走你娘呀!”

    杨威扬声大笑道:“小赌,你是我弟弟,我娘不也是你娘,说什么分不分的呢!唉!

    看你平常挺机灵的,怎么也会有脑筋转不过来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小赌搔了搔头,有些傻气地笑笑说道:“呵呵!聪明的人三不五时也会脑筋打结嘛!”

    杨威他娘,对小赌一见欢心,瞧他这种又天真又傻气的模样,更是打心眼里疼爱他。

    小赌接过他干娘手中的小包袱,体贴地扶着干娘,向大门行去。

    三宝在山庄内,听见小赌方才的鬼吼叫声,知道是有人来,拉着正在忙着贴春联的弟弟,匆匆迎向大门。

    二人一见杨威,全都高兴地大叫:“乞丐师兄,你可来啦!师母呢?师母有来吗?”

    小赌抬头瞪眼道:“大目新郎,没看见师母在此,还不过来拜见?”

    二人这才看见小赌扶着的妇人,他俩可不敢作怪,急忙向前一跨,毕恭毕敬地叩头,请安道:“师母在上,请受三宝、四平一拜!”

    杨夫人见状,急忙一手拦一个,欣喜道:“起来,快起来!”

    众人便浩浩荡荡地拥着杨夫人,往专为她准备的静心阁行去。

    一路上,小赌逢人便介绍,这是他干娘,包括王老爹和五花太岁在内,都恭敬地称上一句:“见过主母!”

    真让杨威他娘,觉得颇过意不去。

    她可没想到,有如此一个有出息的干儿子。

    转过重叠的屋子,半山之上,林木深处,一栋精致的白云石阁楼,阁上横匾静心阁三个随风飘逸的瘦金体字形。

    可不是小赌的亲笔!

    看来,小赌确是有心人,早就将自己干娘的住处,打点妥当。

    如今,正值严冬之际,林木已枯,但是留下参差不齐的枝桠挺立,在挂满冰雪的枝桠内,必是生气勃勃。只待来春一到,就锭放嫩绿浓密的蓬勃朝气。

    小赌指着静心阁左侧,另一栋独立的二层房子欣喜道:“干娘,您看,那栋是邀月居,就是我和三宝他们住的地方,等将来大哥、席老爸和师父他们退休之后,大伙儿可以住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杨夫人轻笑着连连点头,不住地称赞着。

    楼上,一间淡雅的寝居。

    整个房间内,全都漆成白色,映着冬雪,更见洁-、素雅。

    卧室地上铺着软厚的白熊皮地毯,壁上,县着一盏翠绿色的八角形官灯,静静的等待着执行自已的任务。

    层层淡绿的纱幔,自壁顶垂挂,锦榻之上,枕衾被褥俱是丝质上品,典雅却不奢华。

    榻旁,伴着白底绿边的梳妆台,台上,一方翠绿色的小玉鼎,正燃着白兰花瓣,花香袅绕,清淡怡人。

    另外一座刺绣用的绷架,搁在窗前,空空的绷子上,正等着耐心的主人,为它填满美丽的色彩。

    寝居之外,以珠帘隔开一间小厅,小厅的摆设仍以典雅为主,唯典雅中,另外融合着一份高贵的气质。

    小赌他们就尘在小厅上。

    小赌笑问道:“如何?干娘,您还满意吧?”

    小赌的干娘微笑道:“难为你了,小赌,你又怎么知道干娘喜欢白色和绿色?”

    小赌得意道:“这是平常听二哥聊天时,得来的印象。”

    杨威道:“小赌,没想到你会来上这么一招暗杠,连我也瞒着。”

    小赌哈哈笑道:“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,可以测验出你到底有没有心脏病。”

    杨威颇为合作的,故作西子捧心状,翻着白眼口中哀叫道:“啊!啊!我的心

    我的心”

    “怎么?”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杨威一骨碌翻身坐好。

    他娘在一旁,见几人相处得如此融洽,不由的泛起一个会心的微笑。

    小赌道:“干娘,等过完年,我再帮您找两个丫鬃,一方面可以侍候您,一方面也可以和您做伴。”

    杨夫人忙道:“不用了,小赌。”

    三宝帮腔道:“您别跟小赌客气了,他是孝敬您老人家,天下难得有人能让他孝敬,您就随他去吧!”

    楼下,忽然传来五花太岁的声音:“俺说庄主,有个自称你大哥的人来啦!”

    小赌一听,欣喜道:“大哥来啦!干娘,您坐会儿,我去接大哥。”

    小赌没往楼下走,反而由窗口跃出去。

    只见他人在窗椽上一蹬,双手大张,人如飞鹰,冲霄而起,斜掠向前。

    小赌人顺着山坡,飞掠而去,眼见他气将竭,人将落地之时,忽地一个猛翻身,身子又冲高数丈。

    接着,小赌人在空中,大喝一声,双脚连蹬;登时,人又向前逸去。

    此时,小赌如鹰飞的身形,倏然一变,身如行云流水,随着他挥甩的衣袖,就像风中飞絮徐徐向前,形态潇洒而从容,仿如一位御风乘云而去的有道仙佛。

    待小赌第一次点地换气时,人已距静心阁三十丈外了。

    太不可思议,不但静心阁中的人看呆了眼,即便是纵横江湖二十余年的五花太岁,也看的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他不相信,用手揉揉自己的眼睛,回头刚好看到挤身在窗口前的杨威等人。

    于是,五花太岁结结巴巴的道:“这这刚刚刚刚是人吗?是是俺们庄主吗?”

    杨威等人,这才回过神来,嘘了一口大气。

    四平有些虚脱地瘫在一张太师椅上道:“我的乖乖,小赌他的功夫,到底是怎么练成的?”

    三宝有些担心道:“只怕咱们的特训,会很惨很惨!”

    四平一听,双手蒙着脸道:“哇塞塞!我不想要!”

    杨威好奇道:“什么特训?让你们吓成这样子?”

    三宝和四平相对看了一眼,忍不住又同时惨叫:“拜托,别提”

    杨威第一次见他们这种情形,甚觉有趣。

    但是,看他们那种痛苦的表情,也就不多问。

    三宝忽地翻身而起道:“门主来了,爹说不定也来了-!”

    四平也喜道:“对,咱们快下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三人匆匆别过了杨威母子,急忙往山下掠去。

    只见兄弟俩,身形每一闪晃,俱是在十丈开外,轻功身法之佳,放眼武功中,难能找出几人。

    只是因为小赌功力的进展,一直是几人中较快的,所以,三宝他们才不曾感到自己的进步。

    当三宝兄弟俩踏进大厅时,果然看见地狱门主和席老爸与小赌聊得正开心。

    小赌不时比手划脚,讲的不亦乐乎。

    而席老爸只是频频地点头赞同。

    小赌一拍手道:“好,就这么说定,我是恨铁不成钢!”

    三宝好奇道:“小赌,你在说什么恨铁不成钢?”

    小赌点头道:“我正在告诉席老爸,江湖风险叵测,若要在江湖上闯,先要有本钱。

    席老爸已经同意,将你们交给我训练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我歹命!”

    席老爸道:“三宝、四平,小赌他说的对,在江湖上闯,就随时得准备送命。爹担心你们,却也知道难叫你们脱离这是非圈,唯一的方法,只好狠下心,逼你们将功夫练好,你们武功越高,爹就越能放心,你们知道吗?”

    三宝和四平只能点头。

    不错,打他们出道以来,就巳经遇过好几次大难。若不是靠着小赌的解危,只怕早成枯骨。

    而谁能担保,下一次遇难时,小赌还能来得及救他们?只有练好自身的功夫,自己救自己,才是最可靠的法子。

    小赌看着他们兄弟俩,贼笑着。

    他们兄弟俩看着小赌,傻笑着。

    “嘿嘿嘿”“呵呵呵”彼此,心照不宣。

    桃源山庄,灯火通明的大厅里。

    十余桌年夜饭,便开在这里。

    高倨厅头的一桌,正是小赌他的一家人。

    五花太岁豪爽举杯,向地狱门主敬酒,却发觉不知如何称呼才好,他一拍脑袋,向小赌问道:“庄主,俺要如何称呼你大哥?”

    小赌这才想起:“我说大哥,你实在很没意思,我跟你打滚了这么久,居然还不知道,你到底姓啥名何呢?这算什么,会笑掉人家大牙的。”

    三宝接口道:“已经笑掉过一次。”

    地狱门主淡笑道:“你做弟弟的没问,我自然也没想到要提。算算,也有十余年,不曾提起自己的姓名。”

    地狱门主喝了口酒,悠然地道:“我大概姓李,名逸尘吧!飘逸的逸,尘土的尘。”

    小赌诧然道:“大概?有人对自己的姓名,只记得大概?”

    地狱门主李逸尘含有深意地笑笑道:“若记尽天下事,不也太累人吗?有时迷糊点,又有何妨?”

    小赌哈哈笑道:“对,记太多事,会伤脑筋,容易掉头发,还是迷糊点比较好。”

    五花太岁也豁达道:“说得好!李爷,俺包平敬你。”

    地狱门主和五花太岁,两人举杯而干。

    一旁王老爹道:“主母,庄主他们常不在庄里,以后,这桃源山庄里大小事情,可得由您裁决啦!”

    杨夫人道:“这怎使得,老爹您和包大哥是庄里的总管,庄里庄外的事,都还是由你们吩咐着办吧!”

    小赌挥手打断道:“干娘、老爹,你们都别客气,这庄子是大伙儿的家。干娘,您当女主人,老爹和胖大岁是总管,主人呢!也不能大小事情,事必躬亲;/曾、管呢,也不能没有主意,反正大家伙儿看着办,何必非得推出个什么规矩来!”

    杨威不禁笑道:“这是大庄主的懒话,请大家谨记在心。”

    众人都不禁哑然失笑。

    小赌他倒不甚介意,本来嘛,能引起他介意的事,也不算大多。

    他眯眼笑道:“呵呵!有规矩就是没规矩,没规矩就是有规矩,何必时时刻刻规规矩矩,不如偶而没规没矩,自由自在,这才是快乐的人生,有什么不好的?”

    “哈哈”度过夜半。

    传统上,过年的守岁,便是在一群人的欢呼声度过。

    此时,坐在厅中下首,昔年的山大王兄弟们,由小猴带着,向小赌这桌走过来敬酒。

    小猴道:“庄主,弟兄们要我做代表,向你说些咱们兄弟内心的话。”

    小赌道:“什么话?要拼酒是不是?”

    小猴笑道:“拼酒是免不了的。”

    忽然,小猴一收嬉笑,慎重道:“庄主,今天弟兄们能如此安乐的,在这儿吃年夜饭,过年守岁,这全是你赐的。

    想当年,咱们只是一群四处打劫的小毛贼,整天不事生产,穷混一通,还不知道,哪天遇上官府围剿,落个死于非命。而你一来,带着大伙儿开山垦地、建屋设宅,让我们有个家,有个安定的生活,不再过那种没有明天、没有希望的日子。

    你言上我们觉得,没有白白活在世上,是一个有用的人,不再是别人口中的唾骂的废物,弟兄们全都感激你。今后,只要你交待一句,水里来,火里去,大伙儿绝不皱一下眉头,全听你的吩咐。咱们是粗人,不太会说话,只有趁今晚大过年,敬你一碗酒,表达大家叶心、的谢意。”

    于是,昔日三盘山合伙的山贼们,每人端起一只大海碗,感激地、谢恩地、尊敬地敬向小赌。

    小赌见状,抓起搁在地上一大坛未开封的烧刀子。

    拍开泥封后,他豪气地大声道:“好兄弟,好朋友,如果你们真当我是庄主,从此以后,任何感激、感谢的话,都不要再说。”

    小赌用双手捧起酒坛回敬道:“来,咱们大伙儿一块干。”

    众人也回道:“干!”

    小赌仰首,咕噜咕噜地喝干了那一缸酒。

    当啷一声,砸碎酒坛。

    众人也干尽碗里的酒,同时当啷当啷摔碎酒碗。

    小赌高兴大叫:“好,碎碎(岁岁)平安待会儿,吃饱喝足后,咱们赌桌上见!”

    “好哇!”

    众人回座,开始拼命大吃大喝,准备早点结束这一餐,好提前开始另一场更激烈的欢乐节目。

    地狱门主忍不住赞道:“小赌,好气派,大哥可不如你。”

    小赌得意道:“大哥,什么正经规矩的事,我不如你。所以,这种狂饮豪赌的事,你让让我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桌上的人,忍不住都笑了。

    五花太岁道:“庄主,俺以往在山东,自称是大豪,可是现在比起你来,可差的太多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三宝道:“胖大岁,比别的,您还有机会可能胜过小赌,若是比豪爽、比帅气,不是我拍马屁,咱们小赌堪称天下第一人-!”

    小赌更见得意地抿嘴、耸肩,还做作地双手抱拳,连连谢道:“客气,客气。”

    那种得意已极的模样,配上那张娃娃脸,实在是不怎么样!

    杨威故意取笑道:“不用大吝气,说你是天下第一人,那是从后面倒回来数的第一人。”

    小赌一听,差点咬掉舌头。

    他恨恨地斜瞄杨威一眼,忽然抓着杨呼他娘的衣袖,像小孩子撤娇般,告状道:

    “干娘,二哥欺负我!”

    三宝和四平见状,笑的差点跌到桌子底下去。

    杨威也是一愣,随即学着小赌,抓住地狱门主的衣袖道:“大哥,他告状”

    “哈哈”这一招真绝,也亏杨威想的出来。

    甚至连小赌的声音、表情也学得人木三分。

    就像两个小孩子,各自拉着大入出来吵架般。

    众人笑的前俯后仰,久久喘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小赌无奈地揉揉鼻子道:“唉!遇人不淑,我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哥哥,瘪,真瘪!”

    这几句话,再度挑起众人方才平息的笑意。

    哎呀!好快乐的过年呀!

    新年到!

    新年到!

    穿新衣,戴新帽!

    还有可以放鞭炮!

    可不是嘛!

    过年最快乐的事,除了赚钱拿红包,就是可以买一大堆的鞭炮,放个过瘾。

    就像小赌他们一样,四人各自雄据一方,互相轰杀。

    只见烟云滚滚,炮声隆隆,杀声起自四方,战况激烈。

    偶而,还有逸空的哈雷慧星,拖着红焰焰的尾巴,坠落碉堡之中,那时便有惨叫连天,哀号不绝。

    或许,是兄弟连心,灵犀相通。

    三宝和四平两人,遥遥相距,却不约而同地将炮口转向小赌那方。

    二杀一,稳赚不赔。

    不一会,杨威看出局势,加人群殴的行列。轰隆声中,三门巨炮齐发,炸得小赌次头土脸,逃躲无处。

    小赌干脆大马金刀,往空地一站,看准三人藏身之处,抖手三颗乌溜溜的飞弹射向三人。

    “轰隆!”“轰隆!”“轰隆!”三声巨响,尘烟蔽空;尘烟中偶有碎石激射。

    树柯枯木,也被震的瑟瑟抖动,摇下一身积雪。

    “咳咳!咳”浓烟一散,但见碉坠全失,杨威等三人焦头烂额、面目全非。

    三人正从堡坠后,呛咳着跑出来。

    四平大叫:“哇塞塞!小赌你用的是什么炮?这么厉害?”

    小赌得意地呵呵笑道:“我用的是正宗东洋炮,从忍者身上捡来的。”

    三宝诧叫道:“什么?你敢来真的?”

    小赌道:“用都用了,还有什么敢不敢!”

    杨威突然发难道:“上呀!来真的。”

    于是和三宝、四平一起扑上。

    小赌人像泥鳅一样,滑溜的很,左闪右躲,避开三人的扑击,然而三人却欲置小赌于死地,岂容得他逃走。

    四平双眼一瞪,人如蛤蟆,抱向小赌双腿,小赌侧步半旋,躲开四平。

    杨威见机,踏步探手,抓向小赌右肩一、赌扭腰挫身,往下一矮,避开一抓。

    杨威一击不成,人倏地僵直下压,双手扣句小赌,同时三宝、四平左右开弓,一个扫向小赌下盘,一个横扑小赌腰际。

    躲的过两个,躲不过另一个。

    小赌跃身避开三宝的扫腿,双手拍开四平双臂,可惜杨威当头之压,来的好快,将小赌压个正着。

    “哇”

    一声惨叫,小赌被压倒在地,三宝、四平奋不顾身摔向小赌。

    “压!”

    “嘿!杀!”小赌变成肉蒲团,欲挣无路,只好拼命又扭又踹,双手乱抓。

    突然,小赌觉得触手冰冷,于是抓起两把雪,塞进杨威和四平的脖子。

    “哇塞塞”

    杨威和四平登时如吃下跳豆,翻起身来,又蹦又拍,想把衣服内的雪花抖出来,小赌趁机推开三宝,连滚带爬,狼狈而逃。

    待小赌逃出安全距离,蹲身搓起雪球,对着三人便丢,于是,另一场追、赶、跑、跳、碰的雪球大战,正式开战。

    原先是小赌一对三人,打的好辛苦。

    后来,四平一个不小心,雪球砸错了方向,在杨威脸上开花。杨威一火大,双手捧起一大捧雪,埋在四平头上。

    三宝见自家弟弟被欺,急急来援,于是战况突变,变成杨威和小赌这对哥俩好,对付三宝和四平兄弟俩。

    漫天雪球飞,偶而哀声尖叫迭起,那是被藏在雪球中的石头砸到。

    小赌四人,玩得好开心。

    只有这时,他们才像个正常的孩子,全然不受江湖险恶的污染。

    他们全都不知道,有多少双慈爱的眼睛,正含笑注视着他们。

    邀月居中,席老爸喝着茶,轻笑道:“唉!看他们也都有十六、七岁,玩起来还跟三岁娃娃一样。”

    地狱门主微笑道:“难得他们能拥有一份纯真,也算是他们的福吧!”

    席老爸点头道:“希望他们能知道,自己拥有的是多么难能可贵的感情。”

    五花太岁嗑着瓜子也道:“俺还真羡慕他们,想想自已,从没有过如此交心交命的朋友。闯荡江湖,又到处你讹我诈,想交个真心的朋友真是难上加难”

    静心阁上,杨威的娘,正一针一线在绷架上绣着花。

    她听到小赌他们的嬉笑声,抬起头,含笑望着他们追逐玩耍,丈夫临终时的叮咛,突然,浮现脑际:“孩子的娘,好好照顾威儿,不求功名富贵,只要他快快乐乐,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”

    当年,侠丐凌子宣和杨威一块儿回家,说出想收杨威为徒时,她是多么难以答应,但是经不起孩子一再的要求,只得忍下心,让他去走自己的想走的路。

    如今,看杨威得到如此水乳交融的朋友,总算为之庆幸,只要孩子高兴,自己心中的担忧害怕,也是值得。

    天,又微微飘起雪来。

    雪地中,小赌拾起一支树枝,好玩地追刺着飞飘的落雪,突然,小赌树枝一转,刺向三宝的屁股。

    三宝惊的跳起身来,见小赌一脸贼笑,双手一舞,龙腾掌相迎而上。

    邀月居的众位武林前辈,见几人动手过招,不禁频频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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