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查看的同时,他问:“朕身上负伤,难道也要一一告知你们吗?”</p>
众人纷纷表示不敢。</p>
荣靖却连一个眼神也未向底下投去。</p>
还是懿德太妃看不过眼去,出声说道:“圣上万金之躯,瞒着我们也便罢了,怎么倒连底下奴才也瞒着,几乎就酿成了大祸?”</p>
言语间,颇有些责怪的意思。</p>
但凭她与荣靖的关系,倒听出几分的关切,那点子责怪也显得温情起来。</p>
荣靖听闻,微微一笑,说道:“也非是底下人都瞒着,朕这不就是告诉了这个奴才,所以叫她从宫里赶了过来嘛?”</p>
他眼睛望向了我,眼底却没多少的笑意。</p>
不过他此话一出,倒是替我解释了我会出现在此的原因。</p>
若是私逃出宫这项罪名成立,纵使没有谋害于荣靖,总也逃不过一死。</p>
懿德太妃就势问道:“她是圣上让出宫的?”</p>
荣靖甫颔首,林染衣便又坐不住:“可她为何之前不说?”</p>
目光恶狠狠地盯着我,好似已经看出了荣靖在为我圆谎,眸中嫉色浮现。</p>
“先前娘娘也并未曾问过奴才,是以奴才也便没有解释。”</p>
“借口!”林染衣戟指叱道。</p>
但触及懿德太妃投过来的目光,锋芒霎时偃旗息鼓,乖觉地就如同一只羊羔似的。</p>
然而究竟还是不敢冒险放我过去,也自觉自己证据充足,不必揪着这一丁点儿的事情来使得自己难堪。</p>
于是她道:“出宫一事有了解释,可那毒害圣上,又该怎么解释?”</p>
“那指甲可是千真万确从她手上拔落下来的,药碗里的毒药也是诸位太医一同检查出来的,臣妾可说</p>
不得半点儿的谎。”</p>
意有所指。</p>
荣靖正放下了托盘里的所谓证据,只留着那张纸。</p>
我记得清楚,上面写着六个大字。</p>
事成后,速脱身!</p>
所以凭此笃定我还有同党,也是因此,才使得我的性命还能留到现在。</p>
荣靖目光紧紧落在纸上,眼珠儿错也不错,眉峰紧紧地蹙着,像是一把利刃在他的面孔上划出一道伤痕来。</p>
极是认真的模样。</p>
却也无人能够得知他在想着些什么。</p>
直待他放了下来,才问道:“林婕妤说,这个染了毒药的指甲是从她手上拔下来的?”</p>
林染衣不敢有所欺瞒,如实答道:“确实无疑。”</p>
生怕荣靖不肯相信似的,使了一个眼色,让立在她身后的青苓过来,突然地抓起我的左手。</p>
原本是自信十分,却在见到我的手后,脸色霎时变得难看。</p>
唰的白了白,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。</p>
昨夜忍受疼痛之时,我几乎连自己的胳臂都要咬断了一般,左手的五根手指甲中,除却被她生拔下来的食指外,另外三根指甲,亦是在我挣扎间扣断了。</p>
食指本就被拔了指甲,被我磨了那么久,皮肉已经磨得模糊,隐隐可见得森然指骨显露出来。</p>
上面尚且凝着血迹,昨夜白子墨给我处理时,也没有清水可洗。</p>
看得青苓当众就呕了出来。</p>
林染衣神色不佳,忙得骂道:“狗奴才,御前失仪,连命也不想要了吗?”</p>
青苓跪下就立即请罪起来:“求太妃娘娘和圣上饶命,奴才……奴才……”</p>
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</p>
荣靖觑了她一眼,冷笑道:“你说这指甲是从她身上拔下来的,可朕怎么瞧着,却是从你食指上拔下来的?”</p>
就在众人尚未听得明白之时,方才一直静静站在荣靖身边的人突地走了下来,一把攥住了青苓的左手。</p>
不过顷刻间的事情,就听得青苓尖声大叫道:“没有!奴才的手指甲怎会没有?”</p>
以头抢地,拼命解释:“求圣上明鉴,奴才……奴才的双手好好的,怎么会拔了自己的指甲?”</p>
“好好的?”荣靖反问一句,青苓就噤声了下来,瑟瑟跪在下面。</p>
荣靖说道:“就让你死得明白一些。”</p>
但见才刚抓着青苓左手之人,一手拿着此前她们从我手上拔下来的指甲,一手死死按住了青苓。</p>
然后以那指甲来比对。</p>
旁人是看不得清楚,只有那人,在比对之后,回了一句:“启禀圣上,指甲与伤口完全合得上。”</p>
青苓哭叫着向林染衣求救。</p>
林染衣始终不忍心,嗫嚅着启唇,却被荣靖抢了先。</p>
“这个宫人好大的胆子,非但敢谋害朕,还敢嫁祸给朕身边的人。”荣靖冷硬的口吻传来,阴寒至极,“说发现有人毒害朕是假,想要借此来陷害他人是真罢?”</p>
“林婕妤,你说说看,朕所说的,可是假话?”</p>
林染衣被彻底骇住,惊着一双无辜的眼,忙替自己开罪,道:“臣妾对此毫不知情,都是这丫头告诉臣妾,臣妾方才将之禀明上去的。”</p>
“圣上,都是臣妾听信了这个宫婢的一面之词与伪证,这才笃定有人要谋害圣上。”</p>
她将所有罪过一齐推到了青苓的身上,吓得脸色惨白,连声音都带着哭腔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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查看的同时,他问:“朕身上负伤,难道也要一一告知你们吗?”</p>
众人纷纷表示不敢。</p>
荣靖却连一个眼神也未向底下投去。</p>
还是懿德太妃看不过眼去,出声说道:“圣上万金之躯,瞒着我们也便罢了,怎么倒连底下奴才也瞒着,几乎就酿成了大祸?”</p>
言语间,颇有些责怪的意思。</p>
但凭她与荣靖的关系,倒听出几分的关切,那点子责怪也显得温情起来。</p>
荣靖听闻,微微一笑,说道:“也非是底下人都瞒着,朕这不就是告诉了这个奴才,所以叫她从宫里赶了过来嘛?”</p>
他眼睛望向了我,眼底却没多少的笑意。</p>
不过他此话一出,倒是替我解释了我会出现在此的原因。</p>
若是私逃出宫这项罪名成立,纵使没有谋害于荣靖,总也逃不过一死。</p>
懿德太妃就势问道:“她是圣上让出宫的?”</p>
荣靖甫颔首,林染衣便又坐不住:“可她为何之前不说?”</p>
目光恶狠狠地盯着我,好似已经看出了荣靖在为我圆谎,眸中嫉色浮现。</p>
“先前娘娘也并未曾问过奴才,是以奴才也便没有解释。”</p>
“借口!”林染衣戟指叱道。</p>
但触及懿德太妃投过来的目光,锋芒霎时偃旗息鼓,乖觉地就如同一只羊羔似的。</p>
然而究竟还是不敢冒险放我过去,也自觉自己证据充足,不必揪着这一丁点儿的事情来使得自己难堪。</p>
于是她道:“出宫一事有了解释,可那毒害圣上,又该怎么解释?”</p>
“那指甲可是千真万确从她手上拔落下来的,药碗里的毒药也是诸位太医一同检查出来的,臣妾可说</p>
不得半点儿的谎。”</p>
意有所指。</p>
荣靖正放下了托盘里的所谓证据,只留着那张纸。</p>
我记得清楚,上面写着六个大字。</p>
事成后,速脱身!</p>
所以凭此笃定我还有同党,也是因此,才使得我的性命还能留到现在。</p>
荣靖目光紧紧落在纸上,眼珠儿错也不错,眉峰紧紧地蹙着,像是一把利刃在他的面孔上划出一道伤痕来。</p>
极是认真的模样。</p>
却也无人能够得知他在想着些什么。</p>
直待他放了下来,才问道:“林婕妤说,这个染了毒药的指甲是从她手上拔下来的?”</p>
林染衣不敢有所欺瞒,如实答道:“确实无疑。”</p>
生怕荣靖不肯相信似的,使了一个眼色,让立在她身后的青苓过来,突然地抓起我的左手。</p>
原本是自信十分,却在见到我的手后,脸色霎时变得难看。</p>
唰的白了白,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。</p>
昨夜忍受疼痛之时,我几乎连自己的胳臂都要咬断了一般,左手的五根手指甲中,除却被她生拔下来的食指外,另外三根指甲,亦是在我挣扎间扣断了。</p>
食指本就被拔了指甲,被我磨了那么久,皮肉已经磨得模糊,隐隐可见得森然指骨显露出来。</p>
上面尚且凝着血迹,昨夜白子墨给我处理时,也没有清水可洗。</p>
看得青苓当众就呕了出来。</p>
林染衣神色不佳,忙得骂道:“狗奴才,御前失仪,连命也不想要了吗?”</p>
青苓跪下就立即请罪起来:“求太妃娘娘和圣上饶命,奴才……奴才……”</p>
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</p>
荣靖觑了她一眼,冷笑道:“你说这指甲是从她身上拔下来的,可朕怎么瞧着,却是从你食指上拔下来的?”</p>
就在众人尚未听得明白之时,方才一直静静站在荣靖身边的人突地走了下来,一把攥住了青苓的左手。</p>
不过顷刻间的事情,就听得青苓尖声大叫道:“没有!奴才的手指甲怎会没有?”</p>
以头抢地,拼命解释:“求圣上明鉴,奴才……奴才的双手好好的,怎么会拔了自己的指甲?”</p>
“好好的?”荣靖反问一句,青苓就噤声了下来,瑟瑟跪在下面。</p>
荣靖说道:“就让你死得明白一些。”</p>
但见才刚抓着青苓左手之人,一手拿着此前她们从我手上拔下来的指甲,一手死死按住了青苓。</p>
然后以那指甲来比对。</p>
旁人是看不得清楚,只有那人,在比对之后,回了一句:“启禀圣上,指甲与伤口完全合得上。”</p>
青苓哭叫着向林染衣求救。</p>
林染衣始终不忍心,嗫嚅着启唇,却被荣靖抢了先。</p>
“这个宫人好大的胆子,非但敢谋害朕,还敢嫁祸给朕身边的人。”荣靖冷硬的口吻传来,阴寒至极,“说发现有人毒害朕是假,想要借此来陷害他人是真罢?”</p>
“林婕妤,你说说看,朕所说的,可是假话?”</p>
林染衣被彻底骇住,惊着一双无辜的眼,忙替自己开罪,道:“臣妾对此毫不知情,都是这丫头告诉臣妾,臣妾方才将之禀明上去的。”</p>
“圣上,都是臣妾听信了这个宫婢的一面之词与伪证,这才笃定有人要谋害圣上。”</p>
她将所有罪过一齐推到了青苓的身上,吓得脸色惨白,连声音都带着哭腔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