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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是我该求你,求你放手,求你别再让我干恶心的事!”
明尧转身就走,迈开的步子终究是艰难地进了洗手间,而没有选择甩门而去!
努力了十年,付出了十年,为什么,得来的,始终是他的冷嘲热讽?
双手掩面,有湿热的液体在掌心里滑过——身体的疲惫,并不算什么,可是,他的心,好累,好累……
之前就已经伤痕累累的地方,如今更是千疮百孔——可是,为什么,还是不舍得放弃,不舍得离开,就算被他骂,被他打,还是,想留在他身边……
真的,就这么贱吗?
真的,就这么贱……
所以,活该被他看不起,活该躲在这里偷偷哭泣——有本事,现在就出去给他一巴掌,然后痛快地说,楚翰,老子不爱你了!
可是,只是想想这样的场景,心就痛得揪在一起,没办法放松,好像连呼吸就没法继续——这份爱,已经深入骨髓,溶入血液,和他的心跳呼吸一起存在,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,或许,就是他生命终结的一刻吧。
明尧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,已经整理好了情绪,对上楚翰的目光,他开口:“我不会针对她,但是,这样的事情,下次绝对不允许发生。”
楚翰冷冷哼了一声,似乎是不愿意看见他,闭上了眸子。
明尧重新在床边坐下:“还疼吗?今天有没有好点?”
“你离开,我会恢复得更快!”楚翰又哼了一声:“聒噪!”
经过刚刚的洗礼,显然的,明尧的抗击打能力又加强了,无视楚翰的话,他笑笑:“我问过医生了,说是明天就可以进食流质食物了。你想吃什么粥?估计只能吃青菜粥了,香菇芹菜怎么样?”
楚翰冷冷吐出两个字:“随便!”
“以后别喝酒了,你难受,我也心疼。”明尧握住他的大手,一下一下地抚上去,看似随意,其实私心里想抹去胡亚菲的痕迹:“其他的事,我都能答应你,可是,这件事,你就听我的,好不好?”
“我提醒你,别以这么亲近的态度关心我什么,咱俩的关系,你最清楚不是吗?你是我的金主,我只是被你包养的戏子罢了!”
“楚翰,你明知道……”明尧的笑容越来越苦涩,事到如今,楚翰还在说这样的话。
的确,当初的自己,有趁人之危之嫌,但这一切,源于爱。
楚翰真的不知道吗?
口口声声说金主,说包养,那么,真正的金主和包养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,他不清楚吗?
见过这么嚣张霸道对金主又打又骂的被包养的情人吗?
见过这么怯懦委屈对情人有求必应堪称最憋屈的金主吗?
“爱?”楚翰冷眼看过来:“我再说一次,你配说这个字吗?爱一个人,会趁人之危?会落井下石?会逼迫威胁?明尧,你不配!”
“楚翰,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错,当初,你,你可以拒绝的……”
楚翰猛地恼怒,坐起来,眸子里都喷着火一般:“拒绝?我最亲的人躺在病床上等着我去救命,你认为我会拒绝?你就是笃定了我舍不得,所以才下套的,不是吗?明尧,别做出一副委屈可怜的嘴脸,这样的你,让我恶心!”
“你,你别动!”明尧吓得赶紧去扶他:“小心!”
“滚!”楚翰大手一挥,即使是病人,力气也大得惊人。
而明尧丝毫没有防备,一个趔趄,脚下一滑,竟然就那么倒了下去,好巧不巧的,额头撞到床头柜,立即就有鲜血涌了出来!
明尧吃痛,伸手碰触伤口,却觉得眼前视线一片模糊,接下来,他就失去了知觉。
于是,他没看见,他倒地的那一瞬间,病床上的那个男人眸子里的惊慌,一闪而过。
安好得知明尧受伤的消息,已经是当天晚上了,还是凌皓北打电话告诉他的,于是,安好本来打算去凌皓北家里看小青的,半路就改了行程,直奔医院了。
因为事前和明尧说了,明尧又和手下的人交代了一声,所以安好过了层层保卫,进了病房。
看到靠在床头,额上缠着纱布,脸色惨白的明尧,安好心里一阵难受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呢?伤口大不大?”
明尧笑笑:“小伤而已,缝了两针,皓北真是小题大做。”
安好在床边坐下:“可是,脸色怎么这么苍白?流了很多血吗?”
“也没有,可能平时工作太忙了,医生说有点贫血。”
安好皱眉:“工作再忙,也得好好照顾自己,按时吃饭,也得注意营养。”
明尧好脾气地应着:“嗯,谢谢你,安好。”
“说什么谢呢。”安好心疼,毕竟是自己一直放在心底的那个人:“晚饭吃了吗?”
明尧摇头,随即又点头。
安好迷糊了:“又摇头又点头的,到底吃了没有?”
明尧不想让他担心,便不想让他知道自己陪着楚翰挨饿的事:“吃了。”
这时,恰有敲门声响起来,安好起身去开门,就看见一个女人冲他笑笑,然后端着餐盒进来了。
安好颦眉跟在她身后。
“明总,这饭,您必须得吃了。”刘薇把床上的桌子给他拉过来,直接把餐盒放到上面,打开,然后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明尧:“楚翰的电话,你听。”
在安好疑惑的目光里,明尧把手机拿到耳边:“喂?”
“给我吃饭!别到时候出了事连累我!”话筒那边,传来楚翰凶巴巴的声音。
不一会儿,刘薇走了,病房里又只剩下安好和明尧两个人——呃,只是多了一份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而已。
安好叹口气,转身去了洗手间,拿了一块湿毛巾过来,拉过明尧的手,给他擦了擦,两只手都擦干净了,又把筷子递到他手里:“吃吧。”
明尧愣愣的,觉得眼底热乎乎的,似乎有液体在流动——他猛地吸了吸鼻子:“谢谢。”
安好只是笑笑,抬手示意他吃饭。
安好再没说话,很专注地看着明尧用餐,只是脸上的表情是若有所思的。
明尧吃饭的模样很好看,优雅贵气,不紧不慢。
安好不由得想起叶宋吃饭的模样,唇边勾起了一抹不自觉的笑。
明尧虽然也饿了,但因为心里有事,注定是吃不多的,一份套餐,他吃了三分之一都没有就停了筷子。
安好让他多吃点,他摇头,用纸巾擦了嘴,就靠在床头不动了。
安好把东西收拾了,重新坐在床边:“明尧,我想和你谈谈。”
明尧以为他有什么事,笑着看他:“怎么了?”
“你和楚翰,是不是,有什么事?”
这话一说出来,明尧脸色就变了变,本就苍白的脸这会儿更是没有血色了:“没,挺好的。”
“明尧,我拿你当朋友,才会问你。明尧,你不开心,即使你不说,可是,这几次见面,我知道,你们都闹得不愉快。我甚至怀疑,你的伤……”
明尧苦涩一笑:“没什么好怀疑的,伤,的确是他弄的,但是,他也是失手。”
“真的是他?”安好意外:“他,也下得去手!”
“安好,事情都这样了,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了。我爱他,但是,你们都看到了,他不爱我。”
听明尧如此坦诚地把感情问题抛出来,安好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,但一时,还是愣住了。
明尧缓缓开口:“十年前,我第一次见他,就喜欢他了。那时候,我和他,也算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吧。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,或许,我的感情,一辈子都不会见光,只会默默地陪着他,爱着他,不敢让他知道。因为,他是直男,当时,他有自己喜欢的女生。”
安好心里也是一片苦涩——十年前,明尧开始暗恋楚翰,而自己,开始暗恋明尧,这到底,是一份怎样的感情纠葛?
“我以为,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呆在他身边,照顾他,能看到他,我就满足了,可是,人心都是贪婪的。没多久,楚翰的奶奶病了,很严重,做手术的话,需要几十万。可对楚翰来说,这笔钱,无疑是天文数字。”
安好很安静地倾听,心底的苦涩,似乎也随着明尧的倾诉而开始变得稀薄——这算是在给自己打开心结吗?
“我想帮他,可是,楚翰的自尊心可怕得吓人,他说,他不想让别人以为他是为了我的钱才和我交朋友的。或许,当时我脑子抽风了吧,看着他痛苦难过,对他的感情,就……全告诉他了……”
“然后呢?”安好轻轻地问。
“我不知道当时怎么了,自己的心意告诉他以后,那种想和他在一起的念头疯了一样的增长,最后,我就,我就想了那样一个办法——我帮他给奶奶看病,而他,做我的爱人……”
安好能看得出来,明尧是爱惨了楚翰的,回忆这些并不美好的往事,明尧的眉,一直都是皱着的。
“他误解了我的意思,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,可他,却以为我是想用钱包养他。那天,他打了我一顿,我们两个货真价实地打了一架,抱着在地上打滚,撕咬,像两头发疯的野兽——或许,年轻还是好,像现在,他打我,我都不敢还手……”
安好忍不住想安慰他,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“我当时也狠了心了,让医院给他施压——或许,人的**就像开闸的洪水,开了,就关不上了,磅礴喷涌,一发不可收拾。就这样,他最终屈服了,为了他唯一的亲人,答应了我的条件。”
安好无语。这种事,怎么说呢,都是明尧的错吗?也不尽然。他只是用了另外一种方式索取自己的爱而已,可这种方式,只怕是楚翰不能接受的吧?
“一晃,十年过去了。”明尧闭了眸子,轻声叹息:“他执意要进娱乐圈,我知道,他是想快点挣钱,还给我。因为他,我跟小叔要了这个公司,这么多年,一直用强硬手段不让他离开。”
安好突然有些理解楚翰了——对一个男人来说,有时候,自尊和自由,都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,可这两样,在明尧面前,楚翰都没有了。
“所以,他恨我,这么多年了,无论我对他多好,他都恨我。”
“也许,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悲观。”安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,事实上,他觉得明尧说得很对,楚翰对明尧,明显就是没有感情的:“明尧,你学习比我好,很多事情,你应该比我明白。攥紧拳头,你会很累,而且,什么都得不到。可是,放开了,就会很轻松,也会收获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。”
“这些道理,我都懂。可是,说得容易,我却总是做不到。”明尧看向安好,无奈地笑:“安好,你知道吗?我有预感,如果我放开他,他会逃得远远的,有可能,这辈子都不会再和我见面。”
“明尧,可能是你想多了……”
“不!”明尧摇头,打断他的话:“我太了解他了。我毁了他的一切,他的事业,他的爱情,逼迫他和男人在一起,做让他恶心的事——安好,我没办法放手,除非我死……”
“明尧,别说傻话!”
明尧笑笑:“安好,你不会理解这种感情。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,就是楚翰。有了他,才有我活下去的目标和动力。如果离开他,我不知道活着还能干什么。我是不是很没出息?”
安好又一次沉默,对于这样深沉厚重的感情,他的确有点理解不了。即使之前的暗恋那么久,但安好的生活,并没有因此而转变。
难道说,他的这份爱,并不如自己想象得那么深?
明尧又道:“不管他对我怎么样,只要他还在我身边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安好这下更没话说了,奇怪的是,听了明尧这么多话,之前在他心底的那份始终割舍不了的暗恋,此时却悄悄地削减了份量,让他对眼前的男人,多了几分心疼,却再也没有心动的感觉。
“安好,谢谢你。这么久了,心里的话,从来没有机会说出来过,憋在心里,很难受。今天说出来了,好多了。”
安好浅浅一笑:“我也没帮什么忙,明尧,我还是希望,你对自己好点。就算别人不珍惜,你自己也要珍惜自己。”
明尧点头:“嗯,我知道,我会的。”
见明尧没有大碍,安好也准备回去了,来之前,叶宋就打电话过来了,说是在健身广场等着他呢。
但最后,和明尧告辞出来,安好还是选择了去和楚翰谈谈。
一见面,楚翰对他,就是满身的敌意:“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。”
安好也没坐,他是打算把话说完就走的:“楚先生,当初的事情,明尧的确有错,可是,所有的一切,只是因为他爱你。是,你可能要说,你不爱他,你不喜欢男人,可是,你觉得你痛苦,那他就好过吗?或许你觉得,动手能解决所有的问题?看他受伤,你心里就舒服了?”
楚翰抿着唇,一身的冰冷。
“我没想插手你们的感情,但是,我只想对你说,请你尊重他,这是最基本的礼貌问题。他没错,他只是,爱错了人。最后一句话,你这样的人,哪儿值得他那么深爱?”
安好说完,转身就走。
楚翰在他身后怒吼:“你的确没资格插手我们的事!你不过也是个懦夫而已!你敢说你对他没有其他的心思!?”
安好停了脚步,冷笑:“是,我承认,我喜欢了他十年。那么,楚先生现在,是在吃醋吗?”
门咚的一声被关上了,楚翰愣了半晌,抓了手边的东西扔了出去——十年!竟然喜欢了十年!还有!他怎么可能会吃醋?怎么可能!
明尧吃了饭,觉得有力气多了,头上的伤口也不碍事,他就想来看看楚翰,怕楚翰闻到饭菜的味道,他还特意刷了牙才来见楚翰,结果来到楚翰的病房,就感受到了那个男人滔天的怒意。
明尧小心地在床边坐下:“累了?”
楚翰竟然盯着他看,眸子里喷着火。
明尧有点不自在,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他了:“我答应你了啊,不会处罚胡亚菲的,你,你要是还不高兴,那你说吧,想让我怎么做?”
楚翰胸口的起伏愈加明显:“你受伤的事,我不会道歉的!”
“我没想让你道歉啊,本来,你也是不小心的,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“我是故意的我也不会道歉!”楚翰大吼:“你到底是不是男人!我这样对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反抗!是不是要所有的人都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不知好歹你才满意?!”
明尧一头雾水:“我,我没有……”
“滚!我不想看见你!”
明明受伤的那个人是自己,明明心里有万般的委屈,即使知道那男人的嘴里不会说出安慰人的话,可也没想到责骂更加变本加厉了。
明尧低了头,默默起身,离开了病房。
楚翰紧紧握拳,冷冷低咒:“这该死的……”
安好当然不会知道,他的那番话,在楚翰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,离开医院之后,他直接回家了,在健身广场找到了叶宋,继续监督他训练,同时抽空给小青打了一个电话。
本来满怀期待的小青在得知安好今晚来不了的时候,沮丧得不得了,绝美的小脸上满是失望,凌皓北让人精心准备的营养晚餐,他也吃得如同嚼蜡。
他的这些反应,凌皓北自然是看在眼里的:“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好不好?不知道的,以为我自己欺负你了呢!赶紧吃!吃完了去写作业!别忘了,错了就得挨打!”
小青低着头,反正不跟他有目光上的接触,至于肢体上的碰触——餐桌足够大,小青刻意坐得远,凌皓北伸长了手臂,也够不到他。
少年的这点心思,凌皓北摸得透透的——很显然,小青怕他。
但凌皓北觉得无所谓,有时候,敬畏也会慢慢转变成仰慕,到时候,让这小子迷上自己,指日可待啊。
他现在要做的,就是全方位地展露自己的魅力,让这小子彻底臣服——辅导功课,只是其中之一。
说到功课,这一点,小青还是很佩服凌皓北的,男人的思路清晰,灵敏,给他讲解的时候,总是能举一反三,触类旁通,比老师更加博闻多识。
期末考试在即,课本知识基本是学完了的,接下来的,就是全面的复习,凌皓北给他制定了一个详细的复习计划。
饭后,小青写作业,复习功课,遇到不懂的,虚心求教,凌皓北没像前一天那么百无聊赖,而是在一旁看文件,两人都静悄悄的,相处得倒也算是相安无事。
小青心想,自己在这里的日子,都这样平静就好了,那个男人张牙舞爪的样子,着实让人害怕啊。
安好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,小青作业都写完了,一看来电,小脸就笑开了花,瞬间就让他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:“哥!”
他喊出声,才惊觉自己声音大了些,抬眸看过去,果然见凌皓北皱眉了,他慌忙起身,捂着手机就往自己卧室走。
“就在这里接!”凌皓北冷冷开口。
小青的脚步无奈停下了。
其实安好和小青的电话,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,小青之所以要躲起来,也是怕自己会打扰到凌皓北。
安好大概问了几句,又问了凌皓北,知道一切都好,也没多说什么,叮嘱小青早点睡,就挂了电话。
凌皓北身边的人,对他向来都是巴结奉承,什么好听说什么,一看见他就笑脸相迎——谁敢得罪凌大总裁呢?
可说也奇怪了,小青在他面前,时刻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,刚刚接电话那劲头,多勾人,笑得眼睛都眯起来,跟一只小猫似的,看得人心痒痒——可对着自己的时候,他怎么就不笑呢?
这些话,凌皓北当然是不会说出来的,可他心里不舒服,说其他的话,自然也是不好听的:“瞧你那傻样!丑死了!”
这个年纪的孩子,正是自尊心最膨胀的时候,小青一向是逆来顺受的性子,也不代表他没有自尊——凌皓北的话,他当然不喜欢,唇角的笑立即消失了,抿了唇,垂了眸,乖乖过来复习功课,对凌皓北的排斥,却是越积越多。
这两个人的接触没有半分的进展,其实叶宋也一样,对于想努力成为安好同居人的他来说,目前的状况就是——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需努力。
安好挂了电话,叶宋就凑过来:“安安,我家里停电了,这个天气停电,很热的啊!”
安好抬眸看了他一眼,抬手拍拍他的腿:“继续蹲,让你停了吗?”
叶宋只好继续蹲马步,但嘴巴没停:“安安,我家真停电了,不信你去看看。”
“小区那个超市有卖蜡烛的,等下你回去的时候,我帮你买几支。”
叶宋想翻白眼——他根本就不是想要蜡烛好吧:“安安,停了电,不能吹空调,黑乎乎的,连开水都没得喝呢!”
“等你回去的时候,差不多半夜了,气温也降下来了——等下买蜡烛的时候,我再给你买两瓶水,不就解决了?”
叶宋差点吐血:“安安,其实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能解决所有的问题。”
安好淡然回答:“对了,我单位附近有个青年旅社的,挺卫生干净,价格也不贵,你去那里住一晚也不错。”
叶宋咬牙:“安安,你故意的!”
安好挑眉:“知道我故意的,你还这么多话——腰挺直!腿收紧!”
叶宋立即转变攻略:“安安,好安安,你舍得让我一个人去住旅社啊?万一有人看我长得好,见色起意怎么办?再说了,哪儿有干净的地方啊,那张床不知道多少人睡过,哪儿也没自己家干净啊!安安,就一晚上,今晚不是停电了嘛!安安,你中午吃了我的饭,我晚上用用你家的床都不行啊!”
“中午的饭,我给了饭钱的。”安好想起印在他额头的那个吻,唇角微微地勾了起来。
“安安是担心这个啊!”叶宋笑得帅气甜蜜:“放心啦,安安,我也会付床费的!真的!两个吻怎么样?”
安好协助一旁的器械在做深蹲动作,听了叶宋的话,没有什么反应,只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。
叶宋笑了:“安安,你不说话,我当你默认了啊——安安啊,你这个深蹲好标准的!我听人家说,深蹲动作,可以提高那个的……”
“练习的时候,要专心,你话好多!”安好看都没看他一眼。
叶宋照旧嬉皮笑脸:“我很专心啊,你看,我的动作也很标准的。安安,说话和练习互相不耽误的,咱俩正好趁这个机会交流交流感情。”
安好做够了次数,慢慢平复呼吸,刚刚一边默数,一边听着叶宋絮叨,他说了什么,安好其实没怎么走心:“还能坚持吗?有没有什么感觉?”
叶宋继续维持蹲马步的标准姿势,一动不动:“没问题——安安,给我擦汗,可痒了……”
安好看了他一眼,很想说我要求没那么严格,你可以自己抬手擦一下的——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,伸手拿起叶宋颈间的毛巾,擦去了他额头的汗珠:“再练半小时,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“擦汗一次,等下我会付费。”叶宋嘟囔了一句:“没事,我还可以坚持的。”
安好练得差不多了,就靠在一旁的单杠旁边等他。
天气越来越热了,安好刚擦了汗,没一会儿,叶宋的汗水又流下来了,这次不等叶宋开口,安好就主动上前,给他擦拭。
“两次。”叶宋唇角勾笑。
“什么一次两次的。”安好不以为意:“明天早上,还是五点半过来?”
“安安,我今天早上五点就起床了,因为要赶车过来啊,如果我住在这附近就好了……”
“对了,其实也不是特别远,这样吧……”
安好这话一说出来,叶宋眸子一下子亮了:“怎样?”
“你每天早上跑步过来,这样,锻炼也没耽误,时间上也不存在问题了,你来了之后,就不用热身了,直接锻炼。”
叶宋想哭:“安安,你,你怎么这么聪明呢?”
安好谦虚一笑:“过奖了。”
时间到了,安好刚说可以了,叶宋就一头扎过来,吓得安好赶紧抱住他:“怎么了?头晕吗?”
叶宋顺势抱住安好的腰——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,锻炼的人就剩他们两个:“嗯,可能蹲久了。”
安好赶紧扶着人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:“是我疏忽了,你刚开始练习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怀里的男子抬起头来,一脸的狡猾笑意。
安好知道被人耍了,无奈道:“你啊……”
叶宋的脸突然无限放大,安好还没反应过来,叶宋的唇已经压了过来,四唇相贴,安好一愣,叶宋已经撬开他的齿间,破门而入了。
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,胸膛紧紧贴合在一起,听得到彼此强劲的心跳声,喘息声在深夜里别样的诱人,安好一阵恍惚,这个吻已经越来越深入,越来越缠绵。
他的舌尖微微动了动,便被叶宋捕捉到,纠缠着不放,舔舐碰触,让他无处可躲,任意地将两个人的气息和津液混在一起,再也分不开谁是谁。
一吻结束,两人的呼吸都已经粗重,叶宋的眸子亮晶晶的,在安好尚未有任何反应之前,他说了一句话:“擦了两次汗,所以……”
四唇,再次相贴。
感受到自己内心对这份亲密的渴望,安好不再仅限于被动接受,伸手揽住了叶宋的腰身,第一次反客为主,舌尖掠过叶宋的牙齿,学他的样子,一点点扫荡他口腔里的每一处。
叶宋感受到了他的热情,心里惊喜不已,乖乖地停了自己的动作,仔细地享用安好带给他的甜蜜和欢愉。
夜风吹过,户外,长椅,相拥热吻的两人,浑然忘我,只余粗重的呼吸响彻在天地之间。
亲吻之后具体该怎么做,两个人都没亲身经历过,所以,安好察觉到自己的大手有了不安分的迹象之后,真是吓了一大跳——他竟然,想去抚摸叶宋的身体,不是后背那么简单,而是,每一处……
叶宋趴在他的肩窝处,笑得很是诡异暧昧,他的手恰好放在一个很尴尬的地方:“安安,你硬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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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尧转身就走,迈开的步子终究是艰难地进了洗手间,而没有选择甩门而去!
努力了十年,付出了十年,为什么,得来的,始终是他的冷嘲热讽?
双手掩面,有湿热的液体在掌心里滑过——身体的疲惫,并不算什么,可是,他的心,好累,好累……
之前就已经伤痕累累的地方,如今更是千疮百孔——可是,为什么,还是不舍得放弃,不舍得离开,就算被他骂,被他打,还是,想留在他身边……
真的,就这么贱吗?
真的,就这么贱……
所以,活该被他看不起,活该躲在这里偷偷哭泣——有本事,现在就出去给他一巴掌,然后痛快地说,楚翰,老子不爱你了!
可是,只是想想这样的场景,心就痛得揪在一起,没办法放松,好像连呼吸就没法继续——这份爱,已经深入骨髓,溶入血液,和他的心跳呼吸一起存在,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,或许,就是他生命终结的一刻吧。
明尧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,已经整理好了情绪,对上楚翰的目光,他开口:“我不会针对她,但是,这样的事情,下次绝对不允许发生。”
楚翰冷冷哼了一声,似乎是不愿意看见他,闭上了眸子。
明尧重新在床边坐下:“还疼吗?今天有没有好点?”
“你离开,我会恢复得更快!”楚翰又哼了一声:“聒噪!”
经过刚刚的洗礼,显然的,明尧的抗击打能力又加强了,无视楚翰的话,他笑笑:“我问过医生了,说是明天就可以进食流质食物了。你想吃什么粥?估计只能吃青菜粥了,香菇芹菜怎么样?”
楚翰冷冷吐出两个字:“随便!”
“以后别喝酒了,你难受,我也心疼。”明尧握住他的大手,一下一下地抚上去,看似随意,其实私心里想抹去胡亚菲的痕迹:“其他的事,我都能答应你,可是,这件事,你就听我的,好不好?”
“我提醒你,别以这么亲近的态度关心我什么,咱俩的关系,你最清楚不是吗?你是我的金主,我只是被你包养的戏子罢了!”
“楚翰,你明知道……”明尧的笑容越来越苦涩,事到如今,楚翰还在说这样的话。
的确,当初的自己,有趁人之危之嫌,但这一切,源于爱。
楚翰真的不知道吗?
口口声声说金主,说包养,那么,真正的金主和包养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,他不清楚吗?
见过这么嚣张霸道对金主又打又骂的被包养的情人吗?
见过这么怯懦委屈对情人有求必应堪称最憋屈的金主吗?
“爱?”楚翰冷眼看过来:“我再说一次,你配说这个字吗?爱一个人,会趁人之危?会落井下石?会逼迫威胁?明尧,你不配!”
“楚翰,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错,当初,你,你可以拒绝的……”
楚翰猛地恼怒,坐起来,眸子里都喷着火一般:“拒绝?我最亲的人躺在病床上等着我去救命,你认为我会拒绝?你就是笃定了我舍不得,所以才下套的,不是吗?明尧,别做出一副委屈可怜的嘴脸,这样的你,让我恶心!”
“你,你别动!”明尧吓得赶紧去扶他:“小心!”
“滚!”楚翰大手一挥,即使是病人,力气也大得惊人。
而明尧丝毫没有防备,一个趔趄,脚下一滑,竟然就那么倒了下去,好巧不巧的,额头撞到床头柜,立即就有鲜血涌了出来!
明尧吃痛,伸手碰触伤口,却觉得眼前视线一片模糊,接下来,他就失去了知觉。
于是,他没看见,他倒地的那一瞬间,病床上的那个男人眸子里的惊慌,一闪而过。
安好得知明尧受伤的消息,已经是当天晚上了,还是凌皓北打电话告诉他的,于是,安好本来打算去凌皓北家里看小青的,半路就改了行程,直奔医院了。
因为事前和明尧说了,明尧又和手下的人交代了一声,所以安好过了层层保卫,进了病房。
看到靠在床头,额上缠着纱布,脸色惨白的明尧,安好心里一阵难受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呢?伤口大不大?”
明尧笑笑:“小伤而已,缝了两针,皓北真是小题大做。”
安好在床边坐下:“可是,脸色怎么这么苍白?流了很多血吗?”
“也没有,可能平时工作太忙了,医生说有点贫血。”
安好皱眉:“工作再忙,也得好好照顾自己,按时吃饭,也得注意营养。”
明尧好脾气地应着:“嗯,谢谢你,安好。”
“说什么谢呢。”安好心疼,毕竟是自己一直放在心底的那个人:“晚饭吃了吗?”
明尧摇头,随即又点头。
安好迷糊了:“又摇头又点头的,到底吃了没有?”
明尧不想让他担心,便不想让他知道自己陪着楚翰挨饿的事:“吃了。”
这时,恰有敲门声响起来,安好起身去开门,就看见一个女人冲他笑笑,然后端着餐盒进来了。
安好颦眉跟在她身后。
“明总,这饭,您必须得吃了。”刘薇把床上的桌子给他拉过来,直接把餐盒放到上面,打开,然后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明尧:“楚翰的电话,你听。”
在安好疑惑的目光里,明尧把手机拿到耳边:“喂?”
“给我吃饭!别到时候出了事连累我!”话筒那边,传来楚翰凶巴巴的声音。
不一会儿,刘薇走了,病房里又只剩下安好和明尧两个人——呃,只是多了一份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而已。
安好叹口气,转身去了洗手间,拿了一块湿毛巾过来,拉过明尧的手,给他擦了擦,两只手都擦干净了,又把筷子递到他手里:“吃吧。”
明尧愣愣的,觉得眼底热乎乎的,似乎有液体在流动——他猛地吸了吸鼻子:“谢谢。”
安好只是笑笑,抬手示意他吃饭。
安好再没说话,很专注地看着明尧用餐,只是脸上的表情是若有所思的。
明尧吃饭的模样很好看,优雅贵气,不紧不慢。
安好不由得想起叶宋吃饭的模样,唇边勾起了一抹不自觉的笑。
明尧虽然也饿了,但因为心里有事,注定是吃不多的,一份套餐,他吃了三分之一都没有就停了筷子。
安好让他多吃点,他摇头,用纸巾擦了嘴,就靠在床头不动了。
安好把东西收拾了,重新坐在床边:“明尧,我想和你谈谈。”
明尧以为他有什么事,笑着看他:“怎么了?”
“你和楚翰,是不是,有什么事?”
这话一说出来,明尧脸色就变了变,本就苍白的脸这会儿更是没有血色了:“没,挺好的。”
“明尧,我拿你当朋友,才会问你。明尧,你不开心,即使你不说,可是,这几次见面,我知道,你们都闹得不愉快。我甚至怀疑,你的伤……”
明尧苦涩一笑:“没什么好怀疑的,伤,的确是他弄的,但是,他也是失手。”
“真的是他?”安好意外:“他,也下得去手!”
“安好,事情都这样了,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了。我爱他,但是,你们都看到了,他不爱我。”
听明尧如此坦诚地把感情问题抛出来,安好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,但一时,还是愣住了。
明尧缓缓开口:“十年前,我第一次见他,就喜欢他了。那时候,我和他,也算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吧。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,或许,我的感情,一辈子都不会见光,只会默默地陪着他,爱着他,不敢让他知道。因为,他是直男,当时,他有自己喜欢的女生。”
安好心里也是一片苦涩——十年前,明尧开始暗恋楚翰,而自己,开始暗恋明尧,这到底,是一份怎样的感情纠葛?
“我以为,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呆在他身边,照顾他,能看到他,我就满足了,可是,人心都是贪婪的。没多久,楚翰的奶奶病了,很严重,做手术的话,需要几十万。可对楚翰来说,这笔钱,无疑是天文数字。”
安好很安静地倾听,心底的苦涩,似乎也随着明尧的倾诉而开始变得稀薄——这算是在给自己打开心结吗?
“我想帮他,可是,楚翰的自尊心可怕得吓人,他说,他不想让别人以为他是为了我的钱才和我交朋友的。或许,当时我脑子抽风了吧,看着他痛苦难过,对他的感情,就……全告诉他了……”
“然后呢?”安好轻轻地问。
“我不知道当时怎么了,自己的心意告诉他以后,那种想和他在一起的念头疯了一样的增长,最后,我就,我就想了那样一个办法——我帮他给奶奶看病,而他,做我的爱人……”
安好能看得出来,明尧是爱惨了楚翰的,回忆这些并不美好的往事,明尧的眉,一直都是皱着的。
“他误解了我的意思,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,可他,却以为我是想用钱包养他。那天,他打了我一顿,我们两个货真价实地打了一架,抱着在地上打滚,撕咬,像两头发疯的野兽——或许,年轻还是好,像现在,他打我,我都不敢还手……”
安好忍不住想安慰他,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“我当时也狠了心了,让医院给他施压——或许,人的**就像开闸的洪水,开了,就关不上了,磅礴喷涌,一发不可收拾。就这样,他最终屈服了,为了他唯一的亲人,答应了我的条件。”
安好无语。这种事,怎么说呢,都是明尧的错吗?也不尽然。他只是用了另外一种方式索取自己的爱而已,可这种方式,只怕是楚翰不能接受的吧?
“一晃,十年过去了。”明尧闭了眸子,轻声叹息:“他执意要进娱乐圈,我知道,他是想快点挣钱,还给我。因为他,我跟小叔要了这个公司,这么多年,一直用强硬手段不让他离开。”
安好突然有些理解楚翰了——对一个男人来说,有时候,自尊和自由,都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,可这两样,在明尧面前,楚翰都没有了。
“所以,他恨我,这么多年了,无论我对他多好,他都恨我。”
“也许,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悲观。”安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,事实上,他觉得明尧说得很对,楚翰对明尧,明显就是没有感情的:“明尧,你学习比我好,很多事情,你应该比我明白。攥紧拳头,你会很累,而且,什么都得不到。可是,放开了,就会很轻松,也会收获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。”
“这些道理,我都懂。可是,说得容易,我却总是做不到。”明尧看向安好,无奈地笑:“安好,你知道吗?我有预感,如果我放开他,他会逃得远远的,有可能,这辈子都不会再和我见面。”
“明尧,可能是你想多了……”
“不!”明尧摇头,打断他的话:“我太了解他了。我毁了他的一切,他的事业,他的爱情,逼迫他和男人在一起,做让他恶心的事——安好,我没办法放手,除非我死……”
“明尧,别说傻话!”
明尧笑笑:“安好,你不会理解这种感情。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,就是楚翰。有了他,才有我活下去的目标和动力。如果离开他,我不知道活着还能干什么。我是不是很没出息?”
安好又一次沉默,对于这样深沉厚重的感情,他的确有点理解不了。即使之前的暗恋那么久,但安好的生活,并没有因此而转变。
难道说,他的这份爱,并不如自己想象得那么深?
明尧又道:“不管他对我怎么样,只要他还在我身边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安好这下更没话说了,奇怪的是,听了明尧这么多话,之前在他心底的那份始终割舍不了的暗恋,此时却悄悄地削减了份量,让他对眼前的男人,多了几分心疼,却再也没有心动的感觉。
“安好,谢谢你。这么久了,心里的话,从来没有机会说出来过,憋在心里,很难受。今天说出来了,好多了。”
安好浅浅一笑:“我也没帮什么忙,明尧,我还是希望,你对自己好点。就算别人不珍惜,你自己也要珍惜自己。”
明尧点头:“嗯,我知道,我会的。”
见明尧没有大碍,安好也准备回去了,来之前,叶宋就打电话过来了,说是在健身广场等着他呢。
但最后,和明尧告辞出来,安好还是选择了去和楚翰谈谈。
一见面,楚翰对他,就是满身的敌意:“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。”
安好也没坐,他是打算把话说完就走的:“楚先生,当初的事情,明尧的确有错,可是,所有的一切,只是因为他爱你。是,你可能要说,你不爱他,你不喜欢男人,可是,你觉得你痛苦,那他就好过吗?或许你觉得,动手能解决所有的问题?看他受伤,你心里就舒服了?”
楚翰抿着唇,一身的冰冷。
“我没想插手你们的感情,但是,我只想对你说,请你尊重他,这是最基本的礼貌问题。他没错,他只是,爱错了人。最后一句话,你这样的人,哪儿值得他那么深爱?”
安好说完,转身就走。
楚翰在他身后怒吼:“你的确没资格插手我们的事!你不过也是个懦夫而已!你敢说你对他没有其他的心思!?”
安好停了脚步,冷笑:“是,我承认,我喜欢了他十年。那么,楚先生现在,是在吃醋吗?”
门咚的一声被关上了,楚翰愣了半晌,抓了手边的东西扔了出去——十年!竟然喜欢了十年!还有!他怎么可能会吃醋?怎么可能!
明尧吃了饭,觉得有力气多了,头上的伤口也不碍事,他就想来看看楚翰,怕楚翰闻到饭菜的味道,他还特意刷了牙才来见楚翰,结果来到楚翰的病房,就感受到了那个男人滔天的怒意。
明尧小心地在床边坐下:“累了?”
楚翰竟然盯着他看,眸子里喷着火。
明尧有点不自在,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他了:“我答应你了啊,不会处罚胡亚菲的,你,你要是还不高兴,那你说吧,想让我怎么做?”
楚翰胸口的起伏愈加明显:“你受伤的事,我不会道歉的!”
“我没想让你道歉啊,本来,你也是不小心的,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“我是故意的我也不会道歉!”楚翰大吼:“你到底是不是男人!我这样对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反抗!是不是要所有的人都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不知好歹你才满意?!”
明尧一头雾水:“我,我没有……”
“滚!我不想看见你!”
明明受伤的那个人是自己,明明心里有万般的委屈,即使知道那男人的嘴里不会说出安慰人的话,可也没想到责骂更加变本加厉了。
明尧低了头,默默起身,离开了病房。
楚翰紧紧握拳,冷冷低咒:“这该死的……”
安好当然不会知道,他的那番话,在楚翰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,离开医院之后,他直接回家了,在健身广场找到了叶宋,继续监督他训练,同时抽空给小青打了一个电话。
本来满怀期待的小青在得知安好今晚来不了的时候,沮丧得不得了,绝美的小脸上满是失望,凌皓北让人精心准备的营养晚餐,他也吃得如同嚼蜡。
他的这些反应,凌皓北自然是看在眼里的:“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好不好?不知道的,以为我自己欺负你了呢!赶紧吃!吃完了去写作业!别忘了,错了就得挨打!”
小青低着头,反正不跟他有目光上的接触,至于肢体上的碰触——餐桌足够大,小青刻意坐得远,凌皓北伸长了手臂,也够不到他。
少年的这点心思,凌皓北摸得透透的——很显然,小青怕他。
但凌皓北觉得无所谓,有时候,敬畏也会慢慢转变成仰慕,到时候,让这小子迷上自己,指日可待啊。
他现在要做的,就是全方位地展露自己的魅力,让这小子彻底臣服——辅导功课,只是其中之一。
说到功课,这一点,小青还是很佩服凌皓北的,男人的思路清晰,灵敏,给他讲解的时候,总是能举一反三,触类旁通,比老师更加博闻多识。
期末考试在即,课本知识基本是学完了的,接下来的,就是全面的复习,凌皓北给他制定了一个详细的复习计划。
饭后,小青写作业,复习功课,遇到不懂的,虚心求教,凌皓北没像前一天那么百无聊赖,而是在一旁看文件,两人都静悄悄的,相处得倒也算是相安无事。
小青心想,自己在这里的日子,都这样平静就好了,那个男人张牙舞爪的样子,着实让人害怕啊。
安好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,小青作业都写完了,一看来电,小脸就笑开了花,瞬间就让他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:“哥!”
他喊出声,才惊觉自己声音大了些,抬眸看过去,果然见凌皓北皱眉了,他慌忙起身,捂着手机就往自己卧室走。
“就在这里接!”凌皓北冷冷开口。
小青的脚步无奈停下了。
其实安好和小青的电话,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,小青之所以要躲起来,也是怕自己会打扰到凌皓北。
安好大概问了几句,又问了凌皓北,知道一切都好,也没多说什么,叮嘱小青早点睡,就挂了电话。
凌皓北身边的人,对他向来都是巴结奉承,什么好听说什么,一看见他就笑脸相迎——谁敢得罪凌大总裁呢?
可说也奇怪了,小青在他面前,时刻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,刚刚接电话那劲头,多勾人,笑得眼睛都眯起来,跟一只小猫似的,看得人心痒痒——可对着自己的时候,他怎么就不笑呢?
这些话,凌皓北当然是不会说出来的,可他心里不舒服,说其他的话,自然也是不好听的:“瞧你那傻样!丑死了!”
这个年纪的孩子,正是自尊心最膨胀的时候,小青一向是逆来顺受的性子,也不代表他没有自尊——凌皓北的话,他当然不喜欢,唇角的笑立即消失了,抿了唇,垂了眸,乖乖过来复习功课,对凌皓北的排斥,却是越积越多。
这两个人的接触没有半分的进展,其实叶宋也一样,对于想努力成为安好同居人的他来说,目前的状况就是——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需努力。
安好挂了电话,叶宋就凑过来:“安安,我家里停电了,这个天气停电,很热的啊!”
安好抬眸看了他一眼,抬手拍拍他的腿:“继续蹲,让你停了吗?”
叶宋只好继续蹲马步,但嘴巴没停:“安安,我家真停电了,不信你去看看。”
“小区那个超市有卖蜡烛的,等下你回去的时候,我帮你买几支。”
叶宋想翻白眼——他根本就不是想要蜡烛好吧:“安安,停了电,不能吹空调,黑乎乎的,连开水都没得喝呢!”
“等你回去的时候,差不多半夜了,气温也降下来了——等下买蜡烛的时候,我再给你买两瓶水,不就解决了?”
叶宋差点吐血:“安安,其实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能解决所有的问题。”
安好淡然回答:“对了,我单位附近有个青年旅社的,挺卫生干净,价格也不贵,你去那里住一晚也不错。”
叶宋咬牙:“安安,你故意的!”
安好挑眉:“知道我故意的,你还这么多话——腰挺直!腿收紧!”
叶宋立即转变攻略:“安安,好安安,你舍得让我一个人去住旅社啊?万一有人看我长得好,见色起意怎么办?再说了,哪儿有干净的地方啊,那张床不知道多少人睡过,哪儿也没自己家干净啊!安安,就一晚上,今晚不是停电了嘛!安安,你中午吃了我的饭,我晚上用用你家的床都不行啊!”
“中午的饭,我给了饭钱的。”安好想起印在他额头的那个吻,唇角微微地勾了起来。
“安安是担心这个啊!”叶宋笑得帅气甜蜜:“放心啦,安安,我也会付床费的!真的!两个吻怎么样?”
安好协助一旁的器械在做深蹲动作,听了叶宋的话,没有什么反应,只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。
叶宋笑了:“安安,你不说话,我当你默认了啊——安安啊,你这个深蹲好标准的!我听人家说,深蹲动作,可以提高那个的……”
“练习的时候,要专心,你话好多!”安好看都没看他一眼。
叶宋照旧嬉皮笑脸:“我很专心啊,你看,我的动作也很标准的。安安,说话和练习互相不耽误的,咱俩正好趁这个机会交流交流感情。”
安好做够了次数,慢慢平复呼吸,刚刚一边默数,一边听着叶宋絮叨,他说了什么,安好其实没怎么走心:“还能坚持吗?有没有什么感觉?”
叶宋继续维持蹲马步的标准姿势,一动不动:“没问题——安安,给我擦汗,可痒了……”
安好看了他一眼,很想说我要求没那么严格,你可以自己抬手擦一下的——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,伸手拿起叶宋颈间的毛巾,擦去了他额头的汗珠:“再练半小时,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“擦汗一次,等下我会付费。”叶宋嘟囔了一句:“没事,我还可以坚持的。”
安好练得差不多了,就靠在一旁的单杠旁边等他。
天气越来越热了,安好刚擦了汗,没一会儿,叶宋的汗水又流下来了,这次不等叶宋开口,安好就主动上前,给他擦拭。
“两次。”叶宋唇角勾笑。
“什么一次两次的。”安好不以为意:“明天早上,还是五点半过来?”
“安安,我今天早上五点就起床了,因为要赶车过来啊,如果我住在这附近就好了……”
“对了,其实也不是特别远,这样吧……”
安好这话一说出来,叶宋眸子一下子亮了:“怎样?”
“你每天早上跑步过来,这样,锻炼也没耽误,时间上也不存在问题了,你来了之后,就不用热身了,直接锻炼。”
叶宋想哭:“安安,你,你怎么这么聪明呢?”
安好谦虚一笑:“过奖了。”
时间到了,安好刚说可以了,叶宋就一头扎过来,吓得安好赶紧抱住他:“怎么了?头晕吗?”
叶宋顺势抱住安好的腰——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,锻炼的人就剩他们两个:“嗯,可能蹲久了。”
安好赶紧扶着人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:“是我疏忽了,你刚开始练习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怀里的男子抬起头来,一脸的狡猾笑意。
安好知道被人耍了,无奈道:“你啊……”
叶宋的脸突然无限放大,安好还没反应过来,叶宋的唇已经压了过来,四唇相贴,安好一愣,叶宋已经撬开他的齿间,破门而入了。
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,胸膛紧紧贴合在一起,听得到彼此强劲的心跳声,喘息声在深夜里别样的诱人,安好一阵恍惚,这个吻已经越来越深入,越来越缠绵。
他的舌尖微微动了动,便被叶宋捕捉到,纠缠着不放,舔舐碰触,让他无处可躲,任意地将两个人的气息和津液混在一起,再也分不开谁是谁。
一吻结束,两人的呼吸都已经粗重,叶宋的眸子亮晶晶的,在安好尚未有任何反应之前,他说了一句话:“擦了两次汗,所以……”
四唇,再次相贴。
感受到自己内心对这份亲密的渴望,安好不再仅限于被动接受,伸手揽住了叶宋的腰身,第一次反客为主,舌尖掠过叶宋的牙齿,学他的样子,一点点扫荡他口腔里的每一处。
叶宋感受到了他的热情,心里惊喜不已,乖乖地停了自己的动作,仔细地享用安好带给他的甜蜜和欢愉。
夜风吹过,户外,长椅,相拥热吻的两人,浑然忘我,只余粗重的呼吸响彻在天地之间。
亲吻之后具体该怎么做,两个人都没亲身经历过,所以,安好察觉到自己的大手有了不安分的迹象之后,真是吓了一大跳——他竟然,想去抚摸叶宋的身体,不是后背那么简单,而是,每一处……
叶宋趴在他的肩窝处,笑得很是诡异暧昧,他的手恰好放在一个很尴尬的地方:“安安,你硬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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