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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笔下文学 www.xxbxwx.net,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第65章

    “你,也得死。”

    赵楼一字一顿。

    赵凛并未被他恐吓到,定定看了赵楼几息。

    “孤死不死与你无关,你应该先想想自己怎么死。”

    赵楼眯着眼睛看了过来,赵凛低哼了一声,“你所言无法证实,如果你能证实,孤到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。”

    造反重罪凌迟处死。

    赵楼已经猜到了赵凛的来意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实证,你也不可能找到先太子的尸身。你若是能查,可查我生母容太嫔是如何死去。”

    赵楼将容太嫔在她出藩后被毒死的事情告诉了赵凛。

    他说着,目露恨意,“都是皇子,生母都不是皇后,他能坐拥江山,我却连带着生母去藩地都不可!”

    赵凛目露嗤笑,“你也不必为自己开脱,你谋逆一场又残害了多少人命,难道这些人无有父母家人?”

    “那你父皇呢?他手上又有多少人命?”赵楼哼笑,“除了我生母容太嫔,你可以去好好查查先太子病逝的别院行宫,那行宫里的人据说都染上疫情死了,但那么多人,不可能死绝,你说呢?”

    确实没有死绝,那位跑出来的老太医就是活下来的人。

    他暗暗思量,赵楼忽的又想起了什么,同他道,“有件事,你只要答应我给个痛快,我就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赵凛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看着赵楼。

    赵楼没有他的承诺,还是说了,“当时为先太子主治的是太医院前院判黄太医,黄太医曾在你父皇幼年得天花的时候,尽心尽力救治,三天三夜没合眼,你父皇对他颇多敬重,他是并非是因你父皇之令前去行宫为先太子治病,他当时进行宫是个巧合。但还是被困在了行宫里。不过我想,你父皇未必会下狠手杀他,到底从前在宫里,你父皇生母死得早,黄太医对他一直照料,你父皇登基之后,黄太医更是时常进宫伴驾……这世上,本没有绝对的恶人……”

    赵凛看了过去,赵楼看向那盏幻灭的灯,火苗明灭未定。

    赵凛不再不再多言,转身向外走。

    “孤会让你免于凌迟,可你的死,也要对得起被你祸害的无数人。”

    赵凛走了,为襄王赵楼安排了一场劫狱,可这场劫狱注定是不成的,赵楼死在了所谓的劫狱之中。

    乱箭穿心。

    襄王死了,再也没有人能知道他造反的缘由。

    而京城,戚贵妃脱簪散发跪在乾清宫门前。

    戚家为襄王谋逆所做的事情,赵凛当然不能轻言放过,已经让杨柏泉在言官中散布消息。

    只可惜戚婧身死,戚贵妃以此为借口,跪在乾清宫门前,求皇上为戚婧做主,为戚家洗脱冤屈。

    “……堂妹不愿随着反王赵楼谋逆,赵楼便害死了堂妹。堂妹自幼丧父丧母,在臣妾家中同臣妾一道长大,同臣妾姐妹情深,可却就这么被赵楼害死,臣妾不知有多心痛!堂妹没了,那些不知内情的还诬告戚氏同反王联合!戚家何曾谋反?臣妾求皇上还戚家一个清白!”

    她哭得不能自抑,几乎昏倒在地。

    “若戚家不能清白,臣妾、臣妾也活该被扣了罪名,谁让臣妾没能护好堂妹,迫不得已将她嫁给了赵楼续弦!是臣妾对不起叔父婶娘!对不起堂妹!更对不起皇上信重,将谋逆扯进后宫,让皇上蒙羞!臣妾有罪!”

    戚贵妃说完这话,叩头请罪到额头磕破,后又撑着娇弱的身子,在乾清宫前跪了三个时辰。

    直到天阴欲雨,已有豆大的雨里陆续落下,四公主赵心瑜不顾阻拦跑来一同跪求,皇上实在看不下去,发了话,说会查明此事,还一个真相。

    戚贵妃就这么回了景仁宫,没有任何惩处,甚至皇上还遣了太医为她看伤。

    戚之礼没有戚贵妃幸运,盖是因为他确实在赵楼谋逆之前去过襄阳。

    御史对他一通口诛笔伐,戚之礼病倒了,到底是为什么病倒不得而知。

    皇上让戚之礼待罪在家,一切等查明再说。

    赵凛听到京里来的消息,未置一词,只是令人收拾行囊先行返回济南,等候太子南巡大驾折返一道返回。

    然而他们还未来得及折返济南,有人却从济南到了。

    程玉酌见到此人时愣了一下,他鬓边竟然凭空多了一缕白发。

    “侯爷?”

    韩平宇看到程玉酌也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原来司珍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。”

    韩平宇这话没有什么特殊意思,程玉酌还是莫名心虚了一下。

    她低头道是,说是皇后娘娘的命令,问了韩平宇要不要替他进去通报。

    韩平宇点了头,并未瞒她。

    “韩某事后才知,当时在火器一事上面,竟暗中助了藩王一把,我有罪,不求太子殿下能宽恕,只求能让韩某追捕叛逃反贼镇国公以赎罪。”

    程玉酌已经知道了他的情形。

    因神火枪并未落在襄王手中,所以赵凛暂时没有追究,可不代表不会事后清算。

    程玉酌见韩平宇满脸悲愤,劝他,“侯爷不必过于自责,不知者无罪。”

    可韩平宇还是摇了头。

    他没有多言,程玉酌便也不好再说,替他去了赵凛处通报。

    赵凛一听说韩平宇来了,特特瞧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程玉酌不想理会他,赵凛低头一笑,还是专点了她问。

    “程司珍说说,这韩平宇要不要定罪?”

    程玉酌知道他是故意的,不过还是公正说来。

    “韩侯爷并不知情,传送火器也是意外,便是有罪也可戴罪立功。”

    赵凛啧啧,“咱们程姑姑对这韩平宇格外信任呢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要伸手去抓程玉酌。

    程玉酌一闪身避开了,接着便道,“奴婢这就是传韩侯爷进来。”

    赵凛没抓到她,还听她故意说什么“奴婢”,气哼哼一声。

    见她已经快速撩了帘子出去了,嘀咕一句,“没心肝儿的人!”

    程玉酌很快领着韩平宇进了房内。

    韩平宇跪地请罪。

    赵凛瞧见他鬓角添了白发也是微微惊讶。

    程玉酌在旁看了他一眼,赵凛只好道,“韩卿,起来说话吧。”

    韩平宇不敢,程玉酌上前扶了他,“侯爷,太子爷让侯爷起身呢!”

    她扶了韩平宇,看得赵凛一阵不乐意,低咳了一声。

    韩平宇闻声不敢违逆,立刻起了身,“多谢太子殿下!”

    又低头跟程玉酌低声道,“多谢司珍。”

    程玉酌给他递了个安慰的眼神,瞧得赵凛又是一阵气闷。

    她怎么对韩平宇这么有耐心?

    韩平宇就算不是犯罪也是犯错,她倒是可怜上他了!

    赵凛实在看不下去,重咳了一声,“程司珍先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程玉酌最后瞧了他一眼才下去,赵凛明白这一眼的意思,是让他给韩平宇些机会的意思。

    赵凛心下不满哼哼。

    他去瞧韩平宇,那一缕白发着实刺眼。

    韩平宇已经说起了他要想赎罪的想法。

    “……镇国公是臣家舅,臣早年丧父,曾得过家舅亲自交到武艺兵法,只是他在后面这些年,因为夏家一蹶不振而疯魔,早已不是从前的舅父模样……臣知道那神火枪极有可能从臣手中出境,心中悔恨不已,臣思来想去,希望能为此恕罪,镇国公曾教导武艺兵法于臣,臣对他路数颇多知悉,他如今逃窜仍旧四处作乱,臣请太子殿下准臣带人前去捉拿,以免他再行坏事,祸害百姓!”

    镇国公带着自己的人和部分襄军逃窜,故意给朝廷添堵,四处放火杀人。

    偏偏镇国公熟络朝廷兵制,又警醒过人,屡屡逃窜。

    朝廷抓了镇国公家留守的女眷,镇国公竟也不闻不问,仍旧带着侄子为祸。

    今日韩平宇主动请缨,赵凛不必韩平宇请求,也不用程玉酌好心提醒,心里已了答案。

    暗送神火枪一事,韩平宇本也不是主谋,主谋乃是其母老夏氏和袁白彦,他也只是被利用罢了。

    赵凛见韩平宇惴惴不安悔恨交加,叹了口气应了他。

    “孤准你去,只是,”赵凛特特看了他一眼,“孤要提醒你,莫要轻信于人,便是自己的父母兄弟也不可。”

    韩平宇一愣,顿了一下,叩头答应了。

    赵凛叫了李敢进来,领了韩平宇前去追击镇国公的卫所领兵。

    韩平宇得偿所愿,心中一阵酸涩。

    程玉酌端了茶水给他润口。

    “侯爷连日跑马,喝些茶润润口吧。”

    韩平宇谢了她,心中感动却不敢再想。

    如今自己已经是戴罪之身,就不要谈什么嫁娶了。

    只是韩平宇想到了方才太子提醒他的话。

    他突然问程玉酌,“司珍觉得,父母兄弟有几成能信?”

    程玉酌略一愣,明白过来。

    “照理说,最亲近莫过于父母兄弟。只不过人与人总不一样,所求也不相同。所谓信与不信,论亲疏远近不如就事论事。”

    韩平宇闻言,顿了一下,口中反复念叨,终是长叹一气。

    他同程玉酌正经行了个礼。

    “受教了。”

    韩平宇走了,程玉酌送了他几步,见他飞奔而去,盼他能戴罪立功。

    可被赵凛叫去,却被他趁她不备掐了一把腰。

    “你怎地对他如此好?”

    程玉酌不想理会,想从他怀中闪开。

    赵凛更生气,掐她更紧了,轻咬了她的耳朵,“没心没肺的坏人,你就不能对我上点心?”

    程玉酌耳边丝丝酥麻,她要躲闪,可听了他的骂,差点一口气没上来。

   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?

    济南,永兴伯府。

    韩平宇领兵追击逃窜镇国公的消息传到了袁家。

    袁白彦急了,同他父亲反复商议。

    “太子这是什么意思?韩平宇是说了什么还是没说?太子又知道什么了吗?”

    他爹永兴伯也觉得不妙。

    袁家本来在里面只是助推一把的作用,这计划还是老夏氏提的。

    而且襄王兵败之后,袁家也立刻休了小夏氏切断关系。

    没有官兵上门一直风平浪静,老夏氏更是处境危险也未见被抓被问。

    可谁曾想,先是听说韩平宇同老夏氏吵了一场,接着当夜韩平宇便快马走了,竟是寻太子去了!

    且韩平宇还真就见到了太子,然后便是领兵捉拿镇国公一时。

    韩平宇要大义灭亲,可他们袁家不想被灭了啊!

    永兴伯呵斥了袁白彦,不许他再来回踱步。

    “韩平宇应该不会乱说。他可以大义灭亲镇国公,那镇国公到底是反贼,但他还能灭了他娘?他娘可是主谋,咱们不过从旁帮衬,他没有灭了他娘,也就轮不到我们袁家出事。就算他交代了老夏氏,我们也说被老夏氏蒙骗便罢了,反正没有证据能证明什么!”

    袁白彦觉得他爹说的有些道理,可让小夏氏精神失常的药是他下得,把小夏氏趁机送回镇国公府也是他出的主意,以此分散外人的注意力,又迷惑了韩平宇。

    若说主谋,他同老夏氏都能算。

    袁白彦不敢多提此事,心中总是不安稳。

    在程姝房中住了两日,稍有不满意便发作,又嫌弃盈盈夜里若是醒了,就要程姝哄着才能继续睡,将他的睡意也一并扰了,便生气去了王姨娘处。

    程姝巴不得他不在。

    他心中恐惧不安,程姝跟了他多年怎么能不知道?

    可把这些撒在孩子身上便是另一回事了。

    那晚盈盈吵了他,便被他不由分说训了一顿,吓得孩子半夜没睡着,连伯夫人不乐意了。

    可他却转过脸来训斥程姝不会照顾孩子。

    “等明年娶了新夫人,便把孩子交给新夫人吧!”

    程姝惊诧,他才刚休了小夏氏就要娶新妇,她越发不愿意多看他一眼。

    袁家气氛紧张,济南城也跟着紧张起来,不为旁的,正是太子南巡大驾折返回来了!

    正好程玉酌也随着赵凛一行,一道返回了济南。

    程玉酌离开程家又在此时返回,不用旁人说,众人也晓得她是伺候太子去了。

    她一回来就约了程姝见面,伯夫人二话不说就许了。

    程玉酌把程获的事情说于了程姝,惊得程姝半天没说出话来,等回过神来,流泪不止。

    “阿获找回来了!爹娘在天之灵保佑!”

    程玉酌抱着她为她抹泪,程姝也抽了帕子替程玉酌拭泪,姐妹哭了一场,程玉酌又提及了程姝离开袁家的事。

    程姝已经有了孕像,她最担心的就是两个孩子。

    “袁家这样,我是绝不会把盈盈留下的,可孩子怎么带走?我肚子里这个若是个男孩,袁家更不会放手了!”

    程玉酌也颇觉头疼。

    以袁家的状况,不论怎样,都不可能允许程姝带走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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